高泽琛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在傅斯舟听来只觉得一句比一句离谱,但都离谱不过说阮绥音开朗的那一句。
——一定是高泽琛记忆出岔子了,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更何况高泽琛向来记性不太好,跟阮绥音一样。
“对了。”高泽琛突然想起什么,“绥音搬进新月大厦那天的晚宴,闻景和顾老爷子都没去啊?”
“嗯。顾议长说他身体抱恙,至于顾闻景——”傅斯舟摩挲着下巴,“压根儿就没回话。”
事实上,从傅斯舟与阮绥音传出婚讯一直到现在,他和顾闻景连个照面儿都没打过。顾闻景对他们这场婚姻不满,傅斯舟有这种直觉。
“顾老爷子不去倒是可以理解,因为顾太太去世的那些传闻,他这几年很不愿意出现在媒体面前,可闻景…”高泽琛困惑地皱眉,“再怎么说,亲弟弟结婚也该来看看吧?更何况他作为在任评议员,和现在是评议员强有力候选人的你应该有很多话说才是。”
“或许他想帮扶的是我的竞争对手。”傅斯舟调侃自己。
高泽琛笑了:“开什么玩笑,当然是帮自家人啊。”
“就像岳父看女婿像仇人一样。”傅斯舟说,“只不过在我这儿变成了哥哥看不惯弟弟的丈夫,家人之间有时候会有那种古怪的占有欲不是么。”
“你很懂嘛。”
“电视里会播。”
“不过或许还真是你说的这么回事儿,”高泽琛犹豫了一下,“我悄悄告诉你吧,前阵子顾老爷子和闻景可是大吵了一架,原因我不知道,但时间就是你们新婚那天晚上。”
“是么。”傅斯舟微抿起唇。
“你可得赶紧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了,在任评议员对你能不能当选可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高泽琛提醒他,“对了,今晚他也会来,我可以帮你引见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傅斯舟抱起手臂。
今晚他们出席的晚会纪念的是联盟成立的日子。数年前的今天,辛利亚大陆的三十余个国家,组成了政治、经济、军事都高度统一的亚联盟。
阮绥音就是晚会演出嘉宾之一,傅斯舟则是前排的观看嘉宾,作为伴侣本该一起出席,但由于阮绥音作为演出嘉宾需要在中午便早早抵达这里进行最后一轮彩排并做演出准备,傅斯舟便只是在晚上才与好友高泽琛一起入场。
晚会是全程直播,开始前两个小时,做好妆造的阮绥音被请到了场上走最后一次台,确认镜头、耳返、走位等一系列繁杂事项完备。
“Mercury,听说今天好几位评议员都会到场!不知道顾评议员会不会来?”
陈帆不知道阮绥音有没有听见自己的问话,总之他没做出任何反应。
显然哥哥的到场也并未让他提起精神,离了追光灯的阮绥音看上去一如既往的疲惫,走回后台化妆室时甚至扶上了墙,即便他今天中午已经比平时吃得多了不少:半个熏鸡肉三明治。
“Mercury你上场之前一定要再吃点东西,不然哪儿有力气的唱歌,唱歌也是个体力活,你今天就吃了那点——”
陈帆话说了一半,因为前面不远处的拐角突然转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并且直直朝着阮绥音走来。
阮绥音并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