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谢景行真有这么多好诗,她完全可以把竹扇买卖在天下商行每个分行铺开来,哪用得着像现在一样,只在几个商行里随便卖卖。
想通后,黄娘子又恢复成往日那副巧笑倩兮的样子,“祝先生可别说笑了,您哪是能做生意的人啊,您就适合拿着笔杆子,这些俗事还是我来做吧。”
“听景行的意思,你那里的诗的作者另有其人,不知可会闹出什么版权问题,若有人来闹说是诗的作者,我们商行可是会粘上一身腥。”这是黄娘子现下最注重的事,那群文人可非常注重版权,若是被冠上偷盗或剽窃的名声,就是再好的诗题在扇面上,也再不会有任何一人愿意购买。
“这方面黄娘子不用担心,诗的作者们不在这世间,他们也不会关心诗的用处,我也不会将这些诗挂名在自己或其他人身上,若要将诗题在扇面上,必是会原原本本将诗的来处、作者,还作者生平如实相告,不会有一丝一毫隐瞒。”谢景行说完顿了一下,又说:“黄娘子如若真愿意做竹扇买卖,小子还有一个要求。”
黄娘子擦好手,将帕子随意地放在一旁,“是何要求?”
谢景行站起身,双手并拢,对着外面的天微一拱手,“我有将这些诗带来大炎朝的机会,全有赖于上天相助,更是多亏将这些诗写出来的华夏诗人们和将这些诗流传下来的华夏民族人民,还请黄娘子同意,日后将诗题于扇面上时,也需在上面标出每首诗都来源于华夏,以及每首诗的作者。”
谢景行此时的态度极其庄重,黄娘子被其感染,坐直身,整肃地说:“这本就是应该的,我虽然是一介女子,未曾读太多书,却也不是盗窃他人心血的贼子。”
谢景行放下手,感激地说:“多谢黄娘子成全。”
华夏祖宗们要是知道,他将他们的毕生所作诗词,在另一个世界传播开来,扬华夏之名,扬每一位诗人之名,应也不会怪罪他利用诗词满足他个人的一些愿景吧?
此事确定下来,黄娘子没掩饰心里的奇异,问:“景行是如何记得这么多诗?华夏又是哪里?”
黄娘子自觉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天下商行遍布整个大炎朝,其中事务都是由她处理,商行里有南来北往各地里得到的消息,都经由她之手传达给大公主,可她却没听过有哪个地方名为“华夏”。
祝世维总算是从难以置疑的激动中缓过神,走到条案边,端起自己的茶盏,几口饮尽,却仍难掩心中澎湃,不用谢景行解释,兴致勃发地说:“黄娘子的心没放在读书上,自然有所不知,蒙昧时期至今,每位读书人所学所考之书,大多是由千百年前神徒降临此世时,自神仙国度随身带过来的经义史书,其中《尚书》就曾提到‘华夏’,我猜,此‘华夏’就是景行口中的‘华夏’了。”
祝世维早已知道他的特殊经历,这时他能将两者联系起来,谢景行也不意外,点头道:“在华夏历史中,‘华’本意为‘美好’,‘夏’本意为‘强盛’,合而为‘华夏’一词。”
“就是神徒来处的神仙国度。”
祝世维言简意赅,黄娘子登时便明白了。
可她随即讶然道:“既是神仙国度,景行又是如何得知?”
谢景行被她问地一愣,不知该不该说,虽然他早已习惯被周家村人称为“神童”,可不论多少次,他都还是觉得羞耻。
迟疑地看向谢景行,祝世维不知他是否愿意告知黄娘子几人,闭嘴没再说话,只等着谢景行自己决定。
有周家村的人视他为“神童”,以足够谢景行感到负担,他不想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