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抿了抿唇,说:“他们只知照本宣科,枯燥无味,又没有自己的见解。我知,他们是不敢有自己的见解。但既然本宫将来也要为父皇排忧解难,自然也要学习一些实务,多听多看多思,而不是只读书本上那些文章。”
沈拾琅微微一笑,相处下来,五皇子确实是有些聪明的。
此刻也只说为嘉成帝排忧解难,根本没提太子。
嘉成帝还在位,又自认为正当年,又岂能容忍他人提前把太子想成未来的皇帝?
五皇子此话传到嘉成帝耳中,嘉成帝定然欣喜。
五皇子现在才多大?
待他将来长成能为嘉成帝排忧解难的年纪还早。
但五皇子这话无疑表示那时候嘉成帝仍旧在位,康健如昨。
嘉成帝岂能不高兴。
“这次太傅去西北赈灾,本宫正好也想跟着去学习。”五皇子说道。
“殿下可知此行艰苦又危险?”沈拾琅放下笔,说道,“不说路途遥远,便说西北灾情,大量百姓食不果腹,甚至做出卖儿卖女的事情。饥荒中流民众多,骚乱常有。即便我们有护卫保护,也难保证安全。去了现场,定有灾民冲撞,流民袭击的事情时常发生。”
“本宫知晓。”五皇子道,“本宫也读过前朝的一些记录,知晓灾情发生时的艰难与乱象。只是,从书中读到的,与亲身经历的,到底不同。本宫想去看看。”
“殿下好好考虑,若真觉得自己想好了,便自己去跟陛下说。”沈拾琅说道,“臣无权越过陛下带殿下行走。”
“殿下若连与陛下说的勇气与决心都没有,便不要说什么去西北赈灾了。”沈拾琅缓缓说道。
“只要父皇答应,太傅便带本宫去吗?”五皇子惊喜的说道。
“陛下有令,臣怎会不从?”沈拾琅微微一笑。
见五皇子重重点头,“本宫这就去说。”
“且慢,殿下先把策论拿回去看看。”沈拾琅将策论交给五皇子。
上头有沈拾琅对于五皇子看法的一些回复。
这件事情过了没多久,嘉成帝便下旨让五皇子跟着沈拾琅一同去西北赈灾。
沈拾琅出发这天,将玉佩放在深碟中。
这深口的碟子是沈拾琅去铺子里仔细挑了许久才挑出来的。
如同仁海所说的那般,平底,底部比杯子要宽阔,但深度又比杯碗要浅的多。
能将玉佩更好的浸在血液中,又比杯碗所需要的血液要少上一些。
虽然只少了一点儿,但仁海觉得,能少放点儿血也是好的。
沈拾琅又将装着玉佩的碟子,盖上盖子。
这盖子是他去铺子里头特地定做的,就为了出发去西北时,在路上不至于将血撒出来。
而后才将装着玉佩的碟子放入一个小小的木匣子中。
沈拾琅一手端着盒子,刚出门便见院中的有米跑了过来。
沈拾琅摸摸有米的脑袋,说:“这次不能带你了。”
有米:“呜……”
沈拾琅:“西北危险,到处闹灾,那些流民饿得很了什么都吃,也不知道什么叫怕。”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着有米,万一一个疏漏,有米被流民抓住吃了,后悔都来不及。
沈拾琅又说:“你虽长得高大,可人多棍棒多,你也不是对手,还是乖乖留在家中。”
有米:“呜呜……”
有米听懂了,微微垂着尾巴,像钟摆一样的左摇右晃。
沈拾琅耐心的与有米继续说:“原先家中,我若离开便没人照顾你了。但现在不同,我离开了还有江管家在,不必担心你的吃喝问题,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