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野鸡野兔,去给爷们拾掇拾掇烤上了!”
账房虽已忙了很久自己还未用饭,但仍是一言不发的起身去到角落里,拿起匕首处理那堆血淋淋的野物。众人背对着他互相大声起哄打趣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用刀的手法娴熟灵巧至极,庖丁解牛也不过如此。
“差不多得了,别欺负老实人!”
镖头刁长青瞪了众人一眼,拿过一包干粮,起身来到那账房身边,对他道:
“王兄弟,你别惯着那群臭小子,让他们自己烤!忙了这么久,你也歇一歇吧,来,这是你嫂子走之前亲手给我炒的干粮,你尝尝!”
昔日高高在上的大燕世子,如今刁家镖行的小账房,化名王一的颜玉央头不抬眼不睁道:
“很快就好了。”
刁长青笑骂道:“我说你这小子,看着瘦不禁风的,脾气还真是倔啊,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颜玉央扯了扯嘴角,却也没说什么。
人生在世总要活下去,既然活下去,就要学会放低身段讨生活。
刁长青索性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絮絮叨叨道:“当初我爹将你留下来,我是极力反对的,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我爹看人是真准!我观察了很久,你小子勤快老实,是个本分人,不喝酒不赌钱,也不像那帮臭小子一样得了薪响就去青楼喝花酒找姑娘,把表妹交给你我放心!”
颜玉央一愣:“什么?”
“嘿嘿,你还不知道吧?我爹说了,他打算这趟咱们走镖回去后,做主将我三表妹嫁给你,这样你就是我表妹夫,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看这群臭小子还敢欺负你!”
颜玉央手中动作一顿,沉默片刻,忽而轻笑了一下:
“大掌柜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家中早有结发妻子,不可再另娶她人。”
刁长青一惊一乍道:“啥?你小子啥时候娶的亲?你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吗?那你娘子在哪儿呢?我怎么没见过?”
“她,她同我闹了别扭。”
“回娘家了?”
“算是。”
“啥时候回来?”
“不知道。”
“那你赶紧去追啊!”刁长青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道,“这都大半年了吧,你就这么放任不管?再拖下去,人家说不定都改嫁了,你小子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媳妇了?”
“追不回来,”颜玉央自嘲一笑,“永远追不回来了......”
刁长青正想细问,篝火旁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真的假的?”
“老疤你别是骗我们吧?”
刁长青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笑骂道:“臭小子又鬼叫什么呢?仔细这大半夜的把狼招来!”
“咱们这趟镖不是要走泉州嘛,老疤去过泉州,正给我们讲那泉州的奇闻异事呢!”刁十二笑嘻嘻道。
另一镖师抢着道:“他说泉州大街小巷都是红发碧眼的番邦人,什么珊瑚珍珠遍地都是,有家老员外的女儿克死了七个相公还有人争着娶,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什么船什么宝?”
老疤没好气道:“蒲家有三宝,神船金珠女儿俏。是你们央求我才讲的,讲了你们又不信,等到了泉州你们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