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了。”
“没想到啊,沾了鸽子的光欸?”
你没有理会他。过了一会儿,在暗夜,困倦,和移动的风声里,似乎获得了某种勇气,你又轻声说话了。
“老师,之前说的话是真的吗?”
他顿了一下:“关于鸽子吗?”
“关于沾着我的血走到黑屋子里去,”你说,“因为我,感到很伤心。”
一阵沉默。然后是闪电般的咒力在你背后闪耀的余光。
“是啊。”他说,然后轻笑一下,“很难相信吗?五条悟也会伤心难过?”
“是的。”你说,“明明曾经说好的吧,老师不可以伤心。”
在……并非很久以前,不管是在使用着微薄的力量,还是推动世界的巨力的时候,都这样地许诺过,也认真地想过,要让他永远也不要伤心。
“明明那时候是这样想的:想要保护老师。老师不会伤心,这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是因为我,真是很抱歉……”
“……”
“可是,知道我很痛苦的时候老师也受伤了,又忍不住很高兴。”
“这样啊。”
“那不是变成期待着互相伤害了吗?太残忍了吧。”你趴在他肩上,轻轻说道,“老师,我好像真的变成魔女了。”
他的声音在很近的距离笑了笑。
“确实哦。很邪恶呢。”
这么说,你倒不乐意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不是我的错。”
“当然是小觉的错啊。”他用和醉汉吵架那样的胡搅蛮缠的口吻说,“不是你先动手。怎么会那么伤心啊?”
“是说叛逃的话,我早就——”
“你想清楚一点吧。有人无论如何也想要保护我。就算是最强,也会产生‘那你不许反悔‘这样的执念啊。”
“可是——”你直觉地反驳了一半,又有点困惑地停住了,“老师——”
五条悟完全不在意似的,从容地把因动作滑落下去的外套盖回你肩上。
“咒术师心里有执念,有很在意的东西,就会遇到危险,会遭受痛苦。这种诅咒不是早就教过你了吗。”
然后他在夜风里敲一下你的头。
“随便对人做这种事还死掉,你偶尔也反省一下可以吗。”
***
“刚才看见了咒术协会的文件。”某个游人如织的公园里,一个气质十分优雅的男人正在排队领取活动门票。他一边压低自己花哨的西式礼帽,一边说道,“特级诅咒师远山觉正在被五条悟监管,等待她的案件调查重审。”
在常人看不见的视角里,两个特级咒灵跟他一起排队。一个是长着火山形状脑袋的矮小咒灵,还有一个一头蓝色的长发,正像小孩子一样好奇地四处观看着。
“所以你终于决定换掉那副讨厌的身体了吗?”
“哪里讨厌了?而且要维持那样子很不容易,还是真人帮我费心调整的。”
“不要再用那个口气说话了,我要吐了。”
“好吧。”叫羂/索的男人说,声音恢复了一种深思熟虑的平静,“这说明我们的第一个目标达成了。”
“目标就是给小女孩泼脏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