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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太子似漫不经心地提起,“皇帝怀疑孤身体抱恙,派了个嬷嬷监视孤与太子妃的床笫之事,你到时还得替孤演一出戏。”

“演、戏?”崔夷玉困惑,稍稍扬头,似是不知从何说起。

“这些事还要孤来教?”太子凉凉地扫了崔夷玉一眼。

“虽说是监视,但那嬷嬷总不会毫无分寸,顶多是在帐外守着听声,完事之后再去看看床榻。”太子随意地揣测,“你配合太子妃出出声,之后拿些白色浆液洒在床上即可。”

“属下卑贱之躯,如何能上贵人床榻?”崔夷玉垂下的眸光微敛,平淡地说,“此戏无需旁人来演,望殿下收回成命。”

既然不用真的献身出力,那太子完全可以自己来,何必有损太子妃名节,又牵连他人。

太子突发奇想让他来,日后再面对太子妃,定会心生抵触。

“孤近日饮药温养,不得气血浮动,秋狩也是让你去。”太子冷淡地说,但崔夷玉此话倒让他之前的怀疑少了几分,“若非如此,用得上你?”

“也不知那嬷嬷会如何监视,若只是听门脚就还好,若是距离近了,你就要另行斟酌了。”

“此行就是暴露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至关重要,”太子说着,眼神阴沉下来,“不能让他有分毫怀疑。”

届时别说他的太子之位不稳,之前宴席上的欺君之罪也会落到他头上来。

“孤不知太子妃是否会出错,情急之时孤允你控制住她。”太子轻描淡写道,好似在形容一个不重要的物件。

林元瑾擅自进宫告状,本就触了他霉头,害得他受皇帝斥责不说还受了一身伤。

她心思这般狭隘,不识大体,连太子妃都当不好,怎可堪皇后之位?

“下去准备吧,这些时日用不上你。”

“遵命。”崔夷玉平静地应下声,似察觉不到太子声色间对太子妃的厌弃,在紧随而至的沉默中后退几步,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在此之前,他要先去寻些工具和书册,为这场秋狩之行时不知风险的戏做足准备工作,以备不时之需。

太子说可以随意控制太子妃,他却不会真的这般做。

自那夜之后,崔夷玉再未见过林元瑾。

他不能,也不敢见她。

本以为这是划清界限的好事,太子妃也能回归正轨,他可以缓缓消解那短暂的失控,忽略寐时的旖梦,醒来时不堪的濡湿。

他是初初懵懂,便会本能臆想的困兽。

但如今竟又要因太子之命和太子妃牵扯到一起,甚至是要上同一张床榻。

崔夷玉步行的速度愈发快,冷风打在他透白的脸上,黑夜与他的身影相融。

他可以表现得平淡无波,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脏异常地鼓动。

夜露浓重,秋风寒凉。

少年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一扇窗外。

守在太子妃门外的婢女在打瞌睡,嬷嬷也不在。

他听到屋里只有一个浅淡的呼吸声,过了半晌,才听出太子妃好似睡着了,却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会有挣扎的呜咽声。

他轻轻推开窗,留出一条缝隙。

屋里昏暗又寂静,只少女孑然一身趴睡在窗边的绿菊下。

绿菊枝繁叶茂,重重花瓣如千万细钩,被精心照料,甚至胜过它被赠予太子妃之前。

少年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