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初次见面开始就是。
林元瑾的喜爱仿佛从来不具备独占性,如同一个无比完美的太子妃乃至是皇后的模板。
扪心自问,崔辛夷虽然嘴上说着愿意与旁人共事一夫,实际却做不到忍受珍爱着自己的夫君转头就能一模一样地对其他女子。
明明太子牵着崔辛夷的手,前往她所在的屋子准备共度良宵。
可崔辛夷却隐约有些高兴不起来。
她也曾被两人坠崖之事撼动过,也曾觉得自己多余而想放弃。
可如今的一切却向她表明,牵着她手的太子与她一直以为的太子不一样。
他并不那么独一无二,也拥有着天下几乎每一个男人都有的滥情。
崔辛夷看着太子的背影,收敛起心中隐隐的落差,面上依然洋溢着欣悦的笑颜。
她所在的院落名曰玉兰院,距离太子住处不远,甚至比太子妃还近,以示恩宠。
崔氏安排给她的下人早在她去行礼之时,已安排起玉兰院的布置,如今里里外外整洁有序,只等她来。
屋子里人燃着红烛,香炉里散发着靡丽的香气。
太子牵着崔辛夷坐到了床边,望着灯下美人含情脉脉的眉眼,心中甚慰。
他这几日已经用南风馆的药调理好了。
那药方价值千金,一副难求,他花了好些功夫才拿到手,饮过几日便觉名不虚传,确实有用。
一时之间,太子只觉精神抖擞,英气勃发,只等今夜重振旗鼓,再展雄风。
他知晓林琟音怀了孕,却并不打算寄希望于一个林家女,作为一国储君,未来的天子,子嗣不丰便会惹人诟病。
太子心不在焉地与崔辛夷说了些回忆少时的话,便急急忙忙地搂住她的腰,说道:“我们早些安置吧。”
崔辛夷一怔,掩饰下被敷衍后的勉强,低声应道:“嗯。”
她已在家母和嬷嬷的指导下,修习了好几本压箱底的书,知晓太子尊贵,需得她细心侍奉,哪些姿势又容易受孕。
崔辛夷心中来回温习着知识,躺到床上后,小心翼翼地开始迎合着太子。
衣服一件件脱下,灯柱明灭,呼吸声纠缠在一起,气氛暧昧起来,温热的触感相贴。
仿佛一切都很顺利。
只是没想到,崔辛夷茫然地感受着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贴上了她的腿,还没有任何感觉,就结束了。
太子僵在了原地,难以置信地低头。
崔辛夷缓缓地眨了眨眼,迟疑地低头,就看到太子匆忙地穿上了衣服,脸色青黑一片,踉跄着从床上跳了下去,嘴里念着“不可能,第二次,第二次了”,急急忙忙地冲出了门外。
“……”
崔辛夷坐起身,看着床上零星的半点血迹,透出了无比迷惘的神色,大脑一片混沌,像是什么都没想明白。
这,好像和她学到不一样?
怎么不痛?不是说女子第一回要忍着吗?
崔辛夷越想越进死胡同,拢上一层外衣御寒,踩着双鞋子、随手拿簪子将头发一束就往外面跑,分毫没理会贴身婢女的惊呼声。
她没有去寻太子,反而是笔直地朝太子妃的院中走。
意外的是,崔辛夷并没有看到守门的婢女,也不知是不是太子妃屏退了旁人,敲了敲门,跪在石阶上:“妾身参见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