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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他还撇撇嘴,眼睛微微湿,但并没有哭,只是眼眸太过透亮。

冷血最受不了这种眼神,几乎是温青柿刚露出这种表情他就答应了。

答应之后又觉得不太好,迟疑片刻却没有开口反悔。

罢了。

短短的一瞬间,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幽青色的眼眸很快闪过了一抹暗光。

温青柿什么都不知道,他的世界只在乎几件事情,除此之外,全部都与他无关。

他只在笑,笑容一如既往的明媚。

有些时候,冷血会怀疑自己。他是很少自我剖析的,尤其是在感情上。

却偏偏栽到了温青柿身上,对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在他上一秒还在思索该怎么办的时候,少年早就将那些事情抛在了脑后。

或许是和生活环境有关,活得如此恣意。

冷血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让触碰少年,但最后还是没有做。

他站在阳光下,身侧便是阴影。

*

几日后,温青柿跟着冷血出了城。

要去的地方并不远,距离汴京城还挺近,几乎是大半天就到了。

下马之后,少年抬手遮阳,微眯着双眼看着不远处破旧的城镇——倒也算不上破旧,只是因为太冷清了,便显得有些破旧。

“这次是什么案子?”

冷血:“杀人。”

黑衣青年行走在阳光下,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炎热,冷白的额头上连汗水都没有。

反倒是他旁边的少年抬起胳膊擦了一下汗水:“好热。”

“不过……”

温青柿话说完之后又立刻习以为常地开口:“和哥哥在一起就不热了。”

他总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就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

冷血扯了扯嘴角,但还是高兴——因为这句话,不管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

这次报官的人是一位老妇人,看上去年纪已经很大了,佝偻着腰,宛如背了一座山。

死的人是她的儿子,半月前被人当街杀害,只用了一把尖锐的刀,一击毙命。

而凶手正是她儿子的好友,两个人如亲兄弟一般,无论是谁都想不到对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原本这件事情是不归神侯府管的,但那凶手有人包庇,就算是当街杀了人,也只是在衙门关了几日,随后便放出来了。

温青柿听罢不由咋舌,往日亲如手足的好朋友竟然会互相残杀,听上去确实是很可怕。

他站在冷血身侧,半垂着眼睛。

在他思索的时候,冷血早已问了不少线索,脑子也清晰得很,就差把这些线索当成珠子用线串起来了。

“怎么样?”

回到客栈之后,温青柿才想起来询问对方进度。

冷血走到桌子旁边,他一边抬手倒了一杯水递给身后的人,一边简短地说道:“李希和卢岁是情敌,他们都喜欢一个人。”

“哇。”

温青柿这些时间听了不少事情,多多少少也懂了一些:“为情杀人啊。”

“或许。”

冷血没有肯定,依旧保持着怀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