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隆重,”程迟雨小心翼翼地拆开外面的包装盒,说,“陪我吃饭,不耽误你上班吗”
喻安宵轻轻啧了一声,“管这么多闲事。”
程迟雨还没有完全拆开,只看到了一角就愣住了,抬着脸看喻安宵。
“你拆开啊。”喻安宵余光瞟了一眼,催促道。
程迟雨动作更加小心,礼物彻底从盒子中拆出,平放在他的膝盖上,轻轻一动还能听见玻璃球和木板碰撞的响声。
程迟雨说:“怎么修好的?很麻烦吧。”
喻安宵笑说:“怎么不先说你高不高兴。”
当初在舅舅家被摔断裂的木制迷宫奇迹般恢复了,这个迷宫程迟雨研究了数十遍,能看出有点地方大概实在接不上,做了些改动,但是移动的玻璃球仍然能到达终点。
程乐秋辍学后做过很多工作,程乐秋的父亲本来就是木匠,他就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木工,他做了很多精巧的木制玩具,就摆在母亲的小卖铺里,卖得都很好。
这个迷宫应该是程乐秋做过的最复杂的玩具,他总说脑子要多用才能聪明,生怕自己做的益智玩具太简单,不够磨练自己儿子的脑力,还时常在下班后特意换身衣裳,领着儿子去图书馆看书,许多本领也是在书里学到的。
程迟雨无意识地拨动那颗珠子,看向喻安宵,说: “我特别高兴,谢谢。”
这句话在喻安宵耳朵里,已经算是程迟雨能表达出的感情色彩最浓烈的话了,说明他真的很高兴。
程迟雨看见这个迷宫竟然真的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种颇为汹涌的浪潮立刻将他紧紧裹住,他的心脏狂跳了好一会儿。他看着喻安宵的侧脸,嘴上很平静地对他说谢谢,心里却在想,我做什么能报答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生日过得太过充实圆满,让程迟雨有些不真实感。晚饭吃了一碗汤面,虽然食材是程迟雨全程负责,但是水滚后是喻安宵亲手下的面条,最后也是他亲自盛出来的。
喻安宵的心意到了,程迟雨也不会因为食材不明而提心吊胆,实在是一举两得。
他回到学校时还没到晚自习的时间,程迟雨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说:“我在学校对面,你还过来吗?”
对面那边是个轻快的男声,“我的天啊,等你这么久,你总算回来了,往二高校门这边走两步。”
不到两分钟,程迟雨就看见了站在过桥米线店门口的柴舫。
柴舫和他同岁,两家从小就住在一条巷子里,后来柴舫家搬走了,两个人还是同学,现在读的高中就在隔壁,柴舫说什么也要来给他过生日。
柴舫已经饿得嗷嗷叫了,程迟雨就没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这件事,两个人点了两份招牌过桥米线,在店里坐下了。
柴舫问他:“你现在的监护人是一个大学老师啊,他对你怎么样?”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柴舫的脑子里出现的是一个老学究,他觉得这种老学究多半古板,还有点替程迟雨担心。
“他很好。”程迟雨说。
“那他多大年纪啊,他有孩子吗?他们家孩子不会挤兑你吧?”柴舫出现了新的担忧。
程迟雨说:“他很年轻,还没有结婚。”
柴舫立刻喔了一声,说:“那太好了,有些小孩从小就坏,你看你那个表弟,从小就抢你东西,也就是我不住那了,小屁孩看我不揍他!”
程迟雨笑了声,“说他干什么。”
饭一端上来,柴舫就没空说话了,程迟雨陪着他吃了一会儿,柴舫突然抬头问他:“对了,那你今年跟他一起过年吗?他回不回去陪父母啊?他会带着你一起回老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