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宵也没多问,下手轻重他心里是有数的,甚至连打哪个地方都是喻安宵事前认真考虑过的。
程迟雨自尊心强,但是和他讲道理他能够听进去,那就既要让他长记性,还不能让他在人前出丑。
天气转暖,他们遇上体育课,秋季校服外套里面就穿着校服短袖,活动开了一热,胳膊大概率是露在外面的,所以手臂是不能打的。
再往上的部分更不用说了,而后背呢,用戒尺打重了容易影响他日常活动,后腰是一些重要器脏所在的位置,戒尺更不能去碰。
至于膝盖以上腰部以下,都属于隐私部位,肯定是不能碰的,唯一打了也不怕留下痕迹的只剩下小腿了。
校服裤子够长,况且学校有规定,不能随便像短裤那样捋起来,能够完美遮住伤痕。
虽然喻安宵确实下手重了点,但其实打得不算太严重,程迟雨在学校就能装成没事人,回到家就顾不了那么多,稍微瘸一点就不会那么痛。
但是喻安宵一出现,他立刻就恢复正常,生怕自己的一瘸一拐引起对方注意,又要来查看他的伤情。
此情此景落在喻安宵眼里,觉得程迟雨好面子,明明是痛的,但是一到自己面前就装作不痛的样子。
喻安宵看他这个样子也不点破,觉得痛才对呢。
周五晚上程迟雨站在书房门口,探了个脑袋进去,看向喻安宵,问道:“明天你有安排吗?”
喻安宵微微歪头,说:“没有,怎么了?”
“明天是3月21日。”程迟雨说。
喻安宵微愣,很快反应过来,笑道:“干什么?要给我惊喜?”
“自己的生日也不记得了。”程迟雨故意学他上次说话。
喻安宵把手中的钢笔放下,笑说:“那你不是应该明天再突然‘surprise’吗?”
“你那么抢手,谁知道有没有档期。”
字面上看来是一句俏皮话,但是程迟雨说得毫无感情,只是嘴角呈现出不太高兴的往下撇的弧度。
他不说喻安宵还没想起来,这会儿记忆突然回溯,喻安宵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长长地“哦”了一声。
程迟雨的表情又不高兴了几分,说:“果然没有档期吧。”
喻安宵笑了笑,说:“弘源说明晚要请我吃饭呢。不一定是因为这个,上次他大老远跑来送药,我都没有好好谢过他。”
程迟雨露出很失望的表情,说:“知道了。”
他说完就要出去,但是道晚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喻安宵哎了一声,“我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要走?”
程迟雨又把脑袋抬起来看着他,说:“你还要安慰我一下吗?”
“安慰什么?”喻安宵好笑地看着他,说,“我确实是已经答应了他,但是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程迟雨心说,人家请你,我去干什么?
但他嘴上却很快地接上了:“他不会介意吗?”
喻安宵想了一下,说:“我把蒋总也叫上。”
程迟雨说:“他会去吗?”
毕竟蒋煦天天给那个大孔雀制造机会,怎么会来破坏人家来之不易的独处时光。
喻安宵露出狡黠的笑容,说:“让他来给我过生日,他不会不来的。”他说罢还安抚似的,说:“这下还担心吗”
程迟雨心说,既然喻安宵都这么说了,可能也不太愿意和大孔雀独处,他凑过去也不算没礼貌吧。
程迟雨还扒在门框上,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撇了一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