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喻安宵看起来状态非常不好,不像任何时候的他,程迟雨暂且放过这块破巧克力,开始试探性地询问他:“晚上吃的什么?”
喻安宵擦头发的手好像也掉线了,呆着不动,好像完全没有听见程迟雨说了什么,答道:“没怎么吃。”
到底是什么约会对象?竟然让喻安宵食不下咽?
程迟雨觉得他好像不是很想提起今晚的事情,便改变了话题,“那我们点夜宵吃吧?我想吃上次夜市的炒面。”
“哦,都可以。”喻安宵继续机械似的擦头发。
“别擦了,吹一下。”程迟雨看他心不在焉,也没有征求他的同意,插上吹风机就上手了。
吹风机的噪声很大,能够隔绝所有人声。
喻安宵看着程迟雨收起吹风机,好像终于回过了神,跟他笑了笑,说:“我走神了,都没有问你今天晚上玩得开不开心。”
即使他这么说,程迟雨也知道这并不是他开心的样子。喻安宵总是习惯性照顾别人的感受,担心自己的心不在焉让对方觉得自己被冷落。
他总是带着太多好心去和别人相处,以至于那只大孔雀到现在还贼心不死。
“我挺好的,就是没吃饭呢,有点饿。”
喻安宵说:“点夜宵吧,给我点一份。”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炒面,喻安宵的注意力似乎被动画片吸引走了,程迟雨才试探性地发问:“你在夜市附近吃的饭吗”
喻安宵嗯了声,说:“上次我们去吃的那家徽菜馆。”
原来是他们一起去过的店。莫名其妙的,程迟雨的心情好了一点点。
喻安宵再次陷入了沉默,又开始盯着那块巧克力出神。
程迟雨在问还是不问之间徘徊了好长时间,喻安宵却突然先发问了:“明天也要打工吗?”
“啊?不用,明天休息。”程迟雨愣了一下。
喻安宵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答案表露出开心的模样,哦了一声,像是在下什么决心,许久才说:“那你明天陪我去一趟医院吧。”
“去医院?你不舒服吗?”程迟雨顿时紧张起来。
喻安宵跟他笑了笑,说:“不是,去做个配型。”
“做什么配型?给谁做配型?”
程迟雨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喻安宵的交际圈,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心说到底是谁生病了,需要非亲属去做配型,看起来是很可怕的病。
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程迟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喻安宵却云淡风轻地说:“你不认识。”
程迟雨心想,那应该是喻安宵家里的某个亲戚,毕竟喻安宵从来没有向自己提过他的家庭状况。
但他的心思还没转完,喻安宵却有些奇怪地笑了一声,说:“我也不认识。”
程迟雨十分疑惑,说:“你不认识?那是谁找你去做配型?”
喻安宵再次沉默了,又在看那块巧克力。
那块该死的、一看就让人讨厌的巧克力。
喻安宵昨天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听筒里传来许多年没有听过的声音。
号码的归属地就在浔城,可是话筒对面的人仍然和他说英文。
电话里的人说:“萨林,我听说你在浔城工作,还顺利吗?”
喻安宵愣了好一会儿,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