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怡如在西装外面套了件围裙,顶着头大波浪瞪着他们的样子看着很有活力,于是肖望华默默闭上了嘴。
肖齐走过去帮她把围裙系正了一些,和她撒娇:“汤总,我饿了。”
“这么晚了还没吃饭?”汤怡如抬头摸摸他的脸,总觉得儿子最近瘦了一些。
“没呢。”肖齐说。
“那我再下点面。”汤怡如说。
肖望华在那头传来声音:“老婆,给我也下点儿?”
“自己煮去!”汤怡如回他。
肖齐笑了笑,汤怡如这才又把视线放在他身上,眼里也带上了心疼:“最近很累吗?怎么感觉眼睛有些红?”
大概是刚才趴在车里憋的,肖齐叹了口气,和她装可怜:“妈妈我好累,所以明天可以不去吗?”
汤怡如冲他笑笑,和他说:“不行。”
于是第二天一早,肖齐就被汤怡如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去满庭庄的车程大概一个半小时,肖齐昨晚没怎么睡着,于是坐上车没多久就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间思绪却有些飘,大脑强制性的往里塞一些好与坏的画面,肖齐有些抗拒,却还是忍不住回想,抵抗期间肖齐的意识逐渐昏沉,最终遗憾落败。
幸存最后一丝清明,顺着时间线居然回忆起高二那年的某个场景。
在满庭庄的观景台上,江清池侧过头看着他,雪花落在肖齐的脸颊上一瞬间融化,而江清池和他说:“我和谈秋在一起了。”
肖齐像是反应不过来,好久都没能说出话,直到江清池走到他面前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啊…是吗?”额头不痛,但肖齐却捂着不松手,用胳膊挡住了江清池落在他脸上的视线,语气轻松道,“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才和我说…”
江清池随意地嗯了一声,拉开他的指尖要看他的额头,问他:“是不是被我弄疼了?”
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肖齐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因为江清池有了对象,这些动作第一次在肖齐眼里被他打上逾矩的标签,不应该也不能这样。
肖齐躲开他的动作,轻着声音说:“是啊,被你害得疼死了。”
江清池当了真,把恋情的事情丢在了一旁后终于不再提及,而是不顾肖齐的拒绝认真检查起了他的额头,在发现并没有大碍后笑着骂他:“娇气包,弹了一下疼成这样,你丢不丢人?”
丢人的哪止这一件事,肖齐在迷糊间被汤怡如推醒,醒来时又想起昨天电话里和江清池坦白的内容,如果江清池突然在某一天意识到他是难过的想哭才假装捂住额头的话,大概率会笑掉大牙的。
*
肖齐早该猜到的,如果肖望华和汤怡如统一战线,又反常地非要他一起来吃顿饭的话,这两位绝对是有别的安排。
“别给我臭脸。”汤怡如咬着牙在他耳边警告他。
肖齐嘴角撇了一半,看着面前的陌生女人,硬生生把嘴又抿了起来。
“肖叔叔,汤阿姨。”对方起身打了个招呼。
肖望华和汤怡如笑着点点头。
“知曼到多久了?”汤怡如问她。
“刚到,我爸可能要晚一些。”任知曼个子要比汤怡如高一些,挽着她很自然地坐在了位置上,笑起来时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