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叫走,只剩下二人,王文鹤的脸色沉了下来。
“胡闹!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提前和我商量。”
林楠绩道:“这不是怕大人您不同意吗?”
“你知道不同意还!”王文鹤气得胡子翘起,“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林楠绩等王文鹤气消。
王文鹤两眼一瞪:“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林楠绩上前道:“大人,此事有蹊跷。”
“你知道有蹊跷,还往里头跳?还把那血书直接交给刑部了?”
王文鹤满眼的难以置信。
林楠绩狗腿地笑:“这不是怕大人您护犊子心切嘛。”
王文鹤冷哼一声。
林楠绩说道:“我昨晚就察觉这事有蹊跷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呈到王文鹤面前,“您瞧,这才是真正的血书。”
王文鹤一惊,连忙将血书接过来:“那你给蔡元礼的是什么?这血书……怎么这么臭?”
林楠绩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给蔡大人的那封血书,是卑职昨天晚上现宰了一只鸡,用鸡血写的。”
王文鹤:……
林楠绩又指着王文鹤手中的血书说道:“这封血书也是假的。”
王文鹤:???
王文鹤一把年纪,一时间被冲击得没反应过来,毕竟督察院又不是断案的,平时忙着参人,倒是对这些旁门左道不太精深。
“也是假的,那这是?”王文鹤看着手中的血书,浑身发毛。
林楠绩眼神发光:“你闻,这血书味道奇臭无比,并不像寻常人血。”
王文鹤老脸微微发白。
谁会特意注意人血放一段时间以后是什么味道。
看到血书,只会以为是冤主的血。
“也不像朱砂啊……”
林楠绩斩钉截铁:“是猪血!”
“猪血?”王文鹤倒是没有想到这点,“所以这么臭?”
林楠绩点点头:“人血、鸡血、猪血,看起来不容易分别。然而鸡血比人血腥,猪血放一段时间更为恶臭,且颜色更深。”
王文鹤仔细看了看血书上的字迹,颜色确实很深,有些字迹甚至呈现暗红的色泽。
王文鹤神色疑惑:“你怎么想到掉包血书?”
林楠绩仔细将昨天晚上的事情经过和王文鹤说了一边:“微臣那府宅,又不是什么起眼的所在,京城同僚们都未必个个知晓,他一个外乡人居然精准地晕在了我门口,微臣不由得不多心。”
“况且,虽然有血书为证,但我并未到天水镇亲自查探过,不能全然信服。况且,寻常人蒙冤定是咬破自己的手指写下血书,可这血书却是用猪血写成的。”
王文鹤点了点头:“不错,你想得很谨慎,若这血书是真的,牵连甚广。若这血书是假的……”
林楠绩脸上笑容一收,对着王文鹤双手行礼:“那便是冲着下官来的。”
王文鹤神情一变:“不错。事情由刑部和大理寺调查,多半是要借这两者的手来对付你。你可有树敌?”
林楠绩苦笑一声:“下官自然是树敌无数。”
王文鹤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他们这些言官,还不是天天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