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铣一低头,就看见太后瞪着眼睛瞧他。
“死不死的,是能随便说的吗?”
李承铣乖乖挨训:“母后教训的是。”
那欠揍的表情,一早看穿她是装晕的。
太后看了看油盐不进的儿子,又看了看头低得像个鹌鹑似的林楠绩,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装晕的?”
旁边的太监姑姑和方院判全都装作没听见一样,抬头望天,低头看地。
李承铣嘴角抽搐:“从前父皇还在时,母后不就喜欢用这招。”
太后被拆穿,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是凤印,哪能这么草率就送出去了。”
李承铣点点头:“母后说的是,依儿臣之见,还需要三媒六聘,举办一场盛大的封后大典才是。”
“混账!”
李承铣语气坚定:“儿臣此生非林楠绩不可,况且也是皇家欠林家的,等榆儿长大,朕就将皇位传给他,没有什么不妥。”
太后恼恨得叹了口气:“你倒是都想好了。”
太后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林楠绩,忍不住说道:“他长相是不错,除此之外,到底有什么好的?”
林楠绩被太后点到,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太后触及林楠绩的目光,不自在地避开。长得确实不错,很有些清贵之相,想起之前救了皇上,皇上衣不解带的照顾他时,怎么就没想到两人还有这一出呢。
太后简直想要扼腕叹息。
怎么就,怎么就当时没看出来呢!
李承铣语气坚定:“儿臣喜欢足矣。”
“母后不必担心,此事也不是没有先例。况且林楠绩在前朝,也做了不少事情,深得各位大人的心。不论是人品还是德行,都足矣。”
太后眉心皱着:“哀家乏了,不想听这些。”
李承铣吩咐好生伺候太后。
林楠绩在地上拜了一拜,被李承铣拉起来。
林楠绩走出慈宁宫,还心有余悸,不由看向李承铣,目光无措:“太后娘娘她……”
李承铣怜惜地握住他的手:“放心,母后经历过许多波折,她会想开的。。”
李承铣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放心,过几天就好了,正好这几日你休息休息,也避一避,等太后那边安抚好了,再回来时上朝。”
虽然李承铣这么说,林楠绩心里仍然有担忧,不过李承铣说的也对,消停几日也好。
***
林楠绩听李承铣的话,等了几日,太后果然没再有其他动作,也不知道李承铣是怎么说的,就这么重拿轻放了。
京城忽然落了一场暴雨。
林楠绩正在街上买点心,刚从点心铺子里出来,只见天上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砸到身上,片刻之间,整个街巷都笼罩在滂沱大雨之中。
“下雨了,下雨了!”
街上的摊贩忙着收拾摊子,纷纷往就近的地方避雨去。
林楠绩差点被身旁的人撞到,好在李岱很快将车赶来:“大人,快上马车吧,这雨势太大了。”
林楠绩连忙上了马车,掀开马车帘子瞧了瞧外面。
雨势气得急,天上还有轰轰的雷声,好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马车外头的街道上很快就空无一人,全都缩在屋檐下头躲雨。马车绕过街角,林楠绩忽然看见一伙在回廊下躲雨的人。虽然衣着平常,但都是身形魁梧,脸上的神情也与寻常人不同。
林楠绩感到有些奇怪:“这伙人看起来不像是寻常百姓。”
李岱扭头一望:“还真是,瞧着训练有素的,像是行伍出身,许是谁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