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融合了这位沈公子原身的记忆的原因,梦中的世界缤纷且繁杂,一会儿是自己的一众好哥儿们和自己在酒吧里勾肩搭背把酒言欢,那个一直很喜欢自己的吉他手坐在聚光灯下一边唱着情歌一边朝自己抛媚眼,一会儿又变成了沈少爷,香车宝马左拥右抱地招摇过市,而他的眼角中似乎总是有那么一个怎么也看不清的身影缀着,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地插播进来黄沙漫天的战场,到处都是烟与血的味道,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却能听到马儿的嘶鸣和人痛苦的吼叫以及感觉到自己身体撕心裂肺的疼痛,一会儿又回到了自己工作时候的格子间,企鹅号中有怎么也读不完的消息,显示上线的敲门音效响个不停,意味着一大波工作袭来……
笃笃笃……
笃笃笃笃笃笃…………
“沈公子……”杂役敲着门,轻声喊道,“沈公子,卯时初刻啦,该起啦!”
沈槐之骤然惊醒,一头冷汗,屋内烛火燃尽一片昏暗,而窗外却已晨光熹微,沈槐之对外应了一声便利索地翻身下床,胡乱把自己的头发勉强塞进那个超级花俏的头冠中——更有在外鬼混了一晚的神韵了,整理好衣服就哒哒哒往外跑。
昨日已经差落栗打听清楚,侯府后门卯时就会开,杂役们会从后门将府中垃圾运出,然后等采办的新鲜食材运来,主人家,也就是宁老爷和宁将军二人是不会去后门的。
沈槐之这边按计划进行得美滋滋,还觉得自己一晚收获颇丰,而落栗在后门却急得要掉眼泪了。
因为他家的新姑爷,此刻已经穿戴整齐,由覃烽推着到了后门边,眯着眼睛一言不发地静静欣赏着初跃云端的朝阳。
宁将军鼻梁高挺,五官深邃且锋利,眼角狭长,琥珀色的浅淡瞳仁透过朝阳的金色光线折射出类似无机质的冰冷光芒,棱角分明的薄唇紧闭,虽然因为重伤初愈而肤色苍白,却不减一丝威压气势。
他似乎很有耐心,看似是在认真地欣赏朝阳碎金般的光辉,却不给任何人靠近和说话的机会。
落栗知道,他是在等自家少爷自投罗网。
“吱呀——”
来了!落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覃烽否忍不住回头去张望,只有宁风眠一人还是悠悠闲闲地欣赏着日出美景。
是出门扔垃圾的婢女回来了。
落栗一心落回去了一寸。
“吱——”
这次宁将军让覃烽把自己的轮椅转了个身。
只见衣冠不整的沈大少爷狗狗祟祟地从后门溜了进来,还礼貌且贴心地给重新栓上了门栓,回头走了两步就僵在了原地。
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栽在了第一步上,没等来香喷喷的油条豆浆,倒是等到了直接在后门守门待沈的宁风眠。
沈槐之:……
落栗,你什么狗屁情报收集分析能力!沈槐之狠狠地瞪了落栗一眼。
“夫人早。”宁风眠没有什么表情地问好道。
“我早锻炼去了!”虽然沈槐之昨晚作了一晚上的妖,甚至万分希望自己的作妖事迹能够传遍宣城南北然后顺利传进宁将军的耳朵里,但乍一对上宁将军那双如霜似雪的眼眸,依然会忍不住想自救一下。
这种感觉,就像明明已经被窗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