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显得焦急又担忧: “粮食是坏的,冬衣是假的,这都是在你申请下发出去的那一批军资啊!我听到风声,已经有大臣在准备参你了,还说圣上之所以让你在家休养,就是为了这一天。”
“确实是为了这一天,”宁风眠倒是神色平静, “怎么可能让我在家又没有后手呢。”
“如今朝中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我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宁风眠浅淡的眼眸在风雪中显得比冰雪更加冰冷, “步步紧逼才能看到兴风作浪的人到底有多少,崔丞相有点急了。”
“崔绍?”
“你觉得呢?”
“你觉得他是幕后的主谋?有证据吗?”吴渔瞪大了眼睛, “没道理啊,太子已定,他贵为一人之下的左相,纵是圣上……,咳,只要好好辅助,就能流芳千古啊!”
“你也说了,太子已定,但是太子今年几岁?”宁风眠拍拍自己这位饱读圣贤之书的挚友, “那么小的孩子,是不是很容易夭折?”
“这……”吴渔觉得问题超纲了。
“又或者,”宁风眠背着手,低头慢慢绕着吴渔踱步道, “如果崔丞相不仅仅只是想以贤相的名字流芳千古呢?”
“你!”吴渔震惊万分不由得惊呼出口,继而又瞬间把声音压得更低, “慎言啊宁风眠,说话要讲证据啊!”
“你啊,”宁风眠看着三观震碎的吴渔,笑了笑, “成也读书,败也读书,战场险恶,名将的结局不一定就是被另一个势均力敌的敌方将领杀害,很多时候名将都是死于无名小卒之手,甚至死于己方亲信。”
“晚意以后嫁给你,我是真的放心呐,干脆现在就把她娶回家吧。”宁风眠望着忧心忡忡的好友,忍不住调侃道。
“哎!”一提到宁晚意,吴渔那张清秀的读书人的脸立刻就涨得通红, “晚意,不是,宁小姐最近还好么……”
“我怎么知道,”宁风眠两手一摊, “她人早就回行江城了,你呀,若是不赶紧娶回家,行江城这么个好山好水的地方,最不缺的可是英俊公子哥咯。哎,我跟你说哎,尚书大人贵为尚书,知不知道小女儿们闺中最时兴的话本是讲什么的?”
“什么话本?”吴直男一脸呆滞。
“就是姑娘们私底下传阅看的,她们最近特别流行看公主抗旨逃婚下嫁穷书生然后浪迹天涯的故事!”宁风眠一脸坏笑地凑到吴渔耳边说着。
果然,吴尚书的耳根这下都被急红了: “你你你你你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宁风眠终于笑了,逗这个书呆子准妹夫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事实上吴渔可不呆,他可是当年的殿试第一的状元郎,只是一旦遇到宁晚意,这位状元郎的智商就会坠崖式下跌。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宁晚意最喜欢的就是她的吴渔哥哥啦!”宁风眠拍了拍吴渔的肩以示安慰,然后收敛起玩笑的神情, “我在行江城有一处宅子,但是不在我名下,目前还是乔家的产业,你想个办法尽快把它过到沈槐之名下,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把宅子的买卖时间写在我和槐之大婚之前。”
不知自己已经喜提豪宅的沈少爷抖抖嗖嗖地下了马车,或许是因为喝酒了的缘故,沈槐之觉得自己的步伐比以往都沉重不少,甚至连下车都打了一个趔趄。
眼皮似乎也比平时重了一些,可能是喝多了酒想睡觉吧,沈槐之晃了晃脑袋有点儿后悔自己刚才喝太多,然后强打精神地撩起门帘走进酒铺。
“槐之哥哥!”
“槐之哥哥来了呀!”
孩子们看到沈槐之总是很开心,因为伴随着沈槐之到来的一般还有好吃的零食,好听的故事和好玩的玩具。
沈槐之让落栗去把食盒热一下,然后蹲下来一把搂住孩子们,挨个问起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