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报官差人来抓我好了,咱们去您店中一验便知啊。”沈槐之无可奈何地摊摊手。
“你!”罗老板今日砸店不成反还让自己身陷囹圄吃了大亏,又因为心虚不敢报官,实在是气结,斜了沈槐之递过来的茶一眼没好气道, “哼,有什么话你自己不会去光明正大地找他说么,在我这里旁敲侧击个什么。”
我何尝不想呢,”沈槐之见其不接茶便也不勉强,自顾自端起自己的那杯茶,抿了一口悠悠道, “我呢,一个毫无根基的外乡客,初来乍到行江城也没什么人脉,你也知道,我外子现在不知所踪,我苦苦支撑也只是为了等他回来后有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而已。”
“那是你的家事,干我什么事!”
“确实不干罗老板的事啊,所以罗老板今日来砸店又所为何事呢?”沈槐之故作不知道。
罗老板:……这只狐狸精,揣着明白装糊涂!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呢,是个生意人,没嫁给我外子之前就是,”沈槐之慢悠悠地玩着手里的茶杯, “我们宣城沈家,罗老板不会没听说过吧?”
罗老板沉默不语,宣城沈家何人不知,但是沈家这个级别的豪门,他罗老板也就是只够得着听说过而已。
“众人皆知沈家不喜欢他家的小子沈槐之,但很可惜沈家也就这一个小子,这么说吧,只要我想,沈家家业也都只能是我的。不过我现在既已是宁家的人,就不想再轻易靠沈家。我若想在行江城发财的话,只靠这间小小的酒铺当然是不成的,所以我想把我的酒水卖进存喜楼,所以想向罗老板提前了解一下存喜楼新老板的喜好,我也好做准备。”沈槐之这神色派头像个十足老道的生意人,而且说得在理,在一个只为利益而生的生意人眼中,这理由确实已经非常充分。
罗老板端起那杯已经有些冷了的茶水喝了一口,对自己确实惹不起的沈家独苗少爷说道: “存喜楼之前的老板姓张,前段时间张家大火烧死了。后来存喜楼来了一个新老板,没人知道他的底细,也不知道他和张家有什么关系,这个新老板叫路明。”
“哦,路老板……”沈槐之微微点头,脑子里却弹幕似的过着自己认识的听说的人,却都没有这么一个叫路明的人的信息,不由得困惑地看了站在墙角听候的宁风眠一眼。
宁风眠也皱着眉轻轻摇摇头。
看来这个没人知道底细的路明是崔绍一直养着的死士,不轻易露面办事,一旦露面就证明崔绍对此事看重至极,看来存喜楼确实就是事情的关键了。
“这个路老板平时可有什么喜好?”沈槐之一脸期待地问道。
“这……”罗老板思索半天, “确实不知,这个路老板和我们没什么交情,我也只是因为行江城一些生意活动和他有过一些交集,说是好朋友那是万万达不到了。”
“哦……”沈槐之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喝着茶,内心却失望至极,从无忧会到现在就总是这样,线索总是断在刚刚有所发现的时候,然后就再也无法前进一步,完全体会不到刑侦小说中主角破案的那种爽感。
“不过,这个路老板或许是个文化人,不是个普通商人。”罗老板突然说道。
“怎么讲?”
“他喜欢逛书画集市,尤其是那些大书画店开的墨宝展会,他都会去逛上一逛,但奇怪的是也从未听说过他买下什么,按理说存喜楼的老板那是相当有钱的啊,喜欢就买嘛,但是他又不买,真是奇怪。”罗老板开始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