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方才的问话错了，是不该问出来的。现在是现在，过去是过去，我这人向来是不怎么回头看的。”饕餮似乎没在意陶天天变色的漩涡眼，而是双手抱臂继续道：“我只知道你和灵灵是兄弟，便也就是我的崽子，就这么简单。”

陶天天：“......”

陶天天的血红色漩涡眼迅速退了色，变成了月牙漩涡眼：“灵灵被你养的很好~天天大人要给你比根大拇指~”

“我养灵灵的时候已经有经验了，想当初在凡间养陶陶的时候，因为同不同意陶陶出村去首都上大学的事情还爆发过村战，姮娥张道陵他们都不同意让陶陶出去，或者说，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想陶陶出村，无论是小学中学，他们就不想让陶陶离开村中一步。”

“就像如果按照今天的投票规则，陶陶是不可能出了的村子的，大部分人都不同意他出去，村里人不畏惧人间界的危险，却唯独人间界怕伤了自家这个独苗苗。”饕餮懒散道。

陶天天又歪起了头：“可你们还是放小爹出去了，还是你力排众议同意的。”

“是的，我不仅让他出去，还不许村中任何人来监控他——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各地的小土地公还有阴差鬼兵，在人间界，人族不能用，非人族也是有不少的。”

“老子一个一个的收拾...劝说过去的，姮娥有段时间气...啊，准确的讲恨老子恨得要死，毕竟在村中人的眼里，就算按照人间界的规矩陶陶已经成年了，可对我们来说，他连路都不会走，也就是刚刚破蛋的崽子，身上的毛都还是湿漉漉的。”

“可是陶陶想出去，那就够了。”

饕餮看着一剑砍断了伽勒的恶魔尾巴的杨泽灵，直摇头的笑道：“我这人天生天养不知道什么叫做父母，只能慢慢学着来，只要我的崽子想要的，只要他高兴，那我就什么都好说。”

说到这，饕餮顿了顿，然后才慢慢道：“后来的故事你应该也能知道，我就不复述了。”

“但是唯独有一点我要强调，你小爹，心软的很。”

“离开村子去上四年大学在外独身过了一年，这是他给自己的圆满，他一直都知道村里人不希望他出村子——回来后，他再也没说过离开村子的话，看着像是因为和天道大老板签订了契约，其实不是。”

“再然后他和杨二郎结契了，可那杨二郎还不如我们，我们只是希望陶陶不离开我们控制的范围，他却是希望陶陶完全不离开他的视线，尤其是从沉睡里醒来后，就是平日里在一个屋子，陶陶离他距离超过十步他都要抬头找找看看。”

“灵灵有点像陶陶，但又不完全像陶陶。”

“灵灵最开始是无欲无求的，可村里人围着他转悠用‘爱’来感化他，他对村中人便也是在意的，不过杨二郎与我一直控制着村中人对他的关注与教育方式，所以他想要游览四海八荒，那就游，他想要当夫子，那就当，他想要去西方大陆，那就去。”

“我想你也知道的，陶陶没醒来前我们拘着灵灵，是因为他的心境还在‘无上道’的路上左右摇摆，我和杨二郎怕的很，后来陶陶醒来后我们不拘着他，是因为只要画地为牢的陶陶在，灵灵跑到哪儿最终都会回家。”

“当初在陶陶的身上放大了多少倍的七情六欲，那只要陶陶在，灵灵就一定会回家，修不了那写满了算计二字的无上道。”

饕餮撩起眼皮看着陶天天，冷笑道：“毕竟陶陶是灵灵修无上道路上最初也是最后的‘牢’，不是么。”

陶天天：“......”

陶天天摸着下巴，“按照原定轨迹的话，的确如此。”

杨泽灵是大道复生用的载体，必须要断情绝爱修无上道，最后成为无情无欲的躯壳——母体必须灭亡，这一击就足够将杨泽灵的七情六欲给清理的差不多了，而杨戬的陨落也是迟早的事情，大道留下来的种子平日里更是会将恶意无限的放大，直到将杨泽灵逼到彻底自我封闭。

大道法则本来算计的特别好，如果按照它的算计，那它复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是这不就是出现了天天大人这个bug么，大道留在灵灵这个载体里的种子被他吞了，灵灵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