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
不等他说完,对面的时归和周兰湘已经有了条件反射,当即全都站了起来。
也多亏太子的马车做得高大,才能让她们两人站直身体,又是敷衍拜了拜:“是,夫子。”
见状,周璟承嗤笑一声,终觉出两分趣味来。
马车尚未启程,也不怕车马晃动摔了人,他就没叫两人坐下,而是直接问起来。
周璟承本就没存什么好心思,专挑些孤僻的问,偏偏又都是书本上的,也不能指摘他超纲。
也就是时归闲来无事会翻看书本,她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没将知识放到心上,可应付一二简单的背诵还是无碍的。
就是苦了周兰湘,她本就一题也答不上来,又被时归衬托一番,眼睁睁看着皇兄的面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周璟承故作生气:“湘儿,这便是你念的书吗?”
周兰湘能耐下性子听夫子讲课就很不错了,课后温习也只是温习夫子讲过的内容,根本不知书上到底有什么。
她听时归都能答出,连自己都有些怀疑——
莫不是她上课真没认真听?
周兰湘丧气地垂下头,低落道:“皇兄,我错了。”
“那就罚你将中班的书本各抄十遍,这月月底交我。”周璟承屈指点了点自己的膝盖,对没捉到时归的把柄有些遗憾。
“好了,就要启程了,都坐好吧。”
时归和周兰湘坐下来,一个垂头丧气,一个劫后余生。
直到周兰湘抬头,正看见周璟承乍然放松下的神情,她福至心灵:“皇兄,你就是故意找理由罚我的吧!”
周璟承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慎露了些意外。
周兰湘顿时大喊:“果然就是!皇兄你怎么能这样——”
“我就说,我明明那样认真地听课,如何会一题也答不上来,分明是你问得太偏了,哪里是我的问题!”
周璟承不肯承认:“那为何时归能答上来?”
“时归她聪明啊!”周兰湘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既然是皇兄你使坏,那我也不认,我才不要抄书……”
时归看他们两人斗嘴,小心往边上挪了挪,又忍不住偷笑。
可谁知下一刻,周璟承蓦然看过来:“笑什么。”
时归:“……啊?”
“太、太子哥哥——”时归傻眼了。
不等周璟承应声,周兰湘贴过来,看似是与她窃窃私语,可声音并未放低,毫不避讳被对面的人听去。
“皇兄也太恶劣了,时归你不要理他!”周兰湘愤愤道,“我就知道,他只要一说问询功课,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就是冲着你我来的,就是想罚我们!”
时归心有赞同,又不敢真的表现出来,只能小幅度点着头,偷看周璟承一眼,再小声附和:“……嗯嗯。”
没过多久,回宫的车队动了起来。
周兰湘虽知后面会生乱,但因有皇兄陪着,又对司礼监的公公们很是信重,根本没有紧张之情,便拉着时归说些小话,又记恨着周璟承的捉弄,故意不去看他。
倒是时归有些担心,为了转移注意力,小心看向太子:“太子哥哥,你知道顺嫔娘娘如何了吗?”
有关周兰茵和顺嫔,周兰湘也顾不上闹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