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司秦近乎慈和的语气不同,司立鹤的声音要冷沉许多,“不用。”
他抬手看了眼表,做出一副随时要走的模样。
司秦自然看出来了,“你有事忙就先走吧,但过几天是你妈妈的忌日,回家吃顿......”
司立鹤冷然地打断对方,“叔叔,我爸妈的忌日我自己会留心,不必你提醒,至于回家,我想......”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你和我之间,还用不上这个字眼。”
他说着,不给司秦再开口的机会,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
连绵的秋雨不绝,司立鹤将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与司秦的谈话和雨夜堵车让他本就倦怠的眉心蹙得更紧,而这种不快,在见到出现在住处门口的青年达到了高峰。
“Tollan!”青年朝他飞奔过来,一把抱住了他,仰着脑袋,“我等了你好久。”
这里是司立鹤回国后的落脚点,并未告诉过其他人,他拿掌心抵住青年想亲上来的唇,眼里没有一点笑意。
青年是他在英国认识的留学生,家境普通,家里人为了他的留学梦掏空了家底,跟了司立鹤后,经济问题迎刃而解,不过司立鹤有段时间没见他了。
“你怎么不回我的消息呀?”青年抱怨着,“我都跟你说了我要回国。”
司立鹤推开他,“你怎么找到这的?”
青年这才发觉司立鹤的脸色深沉,没敢回答,试图糊弄过去,“我想你了嘛。”
司立鹤面色不改,“以后别再来了。”
青年慌张地挡了他的路,“Tollan,你别这样,是,我承认我找人查你的住处,但是......”
司立鹤没有耐心听他解释,很轻微地抬了下手,“下次说谎之前,记得演得像样一点。”
青年敢怒不敢言。
司立鹤的脾气算不上坏,但真想给人难堪的时候丝毫不留情面,他姿态高傲,“相识一场,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当然,你不介意以后都免费的话,我随时奉陪,不过我今天没兴趣。”
他们之间虽然不算明码标价,但挑得这么清楚就显得侮辱人。
“你......”青年羞愤难当,“那你总不能什么都不给就想打发我走吧。”
司立鹤了然,抛下一句“看我心情”就将青年拒之门外。
青年没胆子跟他纠缠,不敢再挽留就走了。
他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事业上如此,对待只是打发时间的情人更是薄情。
这些年跟司立鹤有过关系的都是流水浮萍,跟感情两个字毫不搭边。接近他的大多因为他的外形、家世,合得来就继续,合不来就了断,在所谓的交往期间他出手大方,是一个合格的情人。
也有什么都不求,分开时要死要活还拿割腕威胁他的,司立鹤不闻不问,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陌生人寻死的消息。
如果今晚青年不自作主张调查他的住处,也许司立鹤还不会那么绝情,但青年的难过无非是因为失去了一个行走的提款机,充其量惋惜再遇不到像他出手这么阔绰的男友,至于其它的假仁假义他懒得拆穿。
这就是司立鹤这些年的全部情感世界,且往后大概率不会有任何变动。
他无端地想到了楚音,对方跟陈邵风的关系除了多一纸证件,与他接触过的情人并无甚分别。
一样的贪慕虚荣、肤浅寡陋,一样靠爬男人的床获得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