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让重重地拍了拍额头,悔不当初。
每次该站出来的时候,他都沉浸在自己的酸涩中,没有站出来问她情况,没有相信她。
陈知让倏地滑开帐篷拉锁,站出来找寻许京淮身影,见人在河边抽烟,他悄悄跑过去,准备从背后一拳让许京淮扑进水里,再抓着头发摁进水里,也让许京淮也尝尝濒临死亡的感觉。
走到许京淮身边,陈知让按计划出拳,即将碰到许京淮衬衫时,许京淮猛地转身抓住他手臂,同时一脚踢到膝盖上,陈知让吃痛地跪在地上,要起身,许京淮脚踩着他后背往下按,手臂在痛,直不起腰,陈知让重重地趴在溪流边的泥里。
许京淮若无其事地吐了口烟,“打我打上瘾了?”
寂静深夜,两人撕破白天伪装出的平和友善。
上次一拳打的许京淮坐地上起来,陈知让还以为许京淮年纪大体力不行,此刻恍然大悟,许京淮那天不过是装弱博温凝同情,同时给他扣上个行事冲动的帽子,狡猾至极。
陈知让多年的学识修养坍塌,只剩原始愤怒,连串骂出多句脏话。
许京淮听着污言秽语,只是笑,“瞧瞧你这样狗急跳墙的样子,怎么配得上凝凝?”他踩着陈知让蹲下身,一手按着陈知让胳膊,另一只手拿下嘴边的烟掸掸烟灰,漫不经心道:“如果我有你这便利条件,现在和凝凝的孩子都生了,机会摆在你面前那么多年,自己抓不住还有脸骂别人?”
“草!你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说得冠冕堂皇,”陈知让侧脸躺在泥土里说,“我至少没不顾她的感受强行接.吻。”
问候祖宗的污言秽语,许京淮听太多,已经没有字能激起他的愤怒,“我吻她是告诉你离她远点,医学院的高材生看不懂这点意思?”
“呵!”陈知让冷嘲,“别做梦,我绝不放弃。”
“好啊。”许京淮还是平静的语调,眸中却渐渐冷暗,指间夹着的猩红火光,调转方向,摁在陈知让背上。
陈知让痛得叫了声。
许京捏起熄灭的烟,含在唇边,拨动打火机滑轮,火光在暗夜里亮起,“以前我心急冲动,给她留下恐惧,很长一段时间,只能得到人,得不到心。
这次我想要她的全部,才忍着没动你。”
火苗点亮熄灭的烟,他吸了口,呼出烟雾,指间猩红火光再次压向陈知让脊背,“离她远点,不然这只是个开始。”
话到此,他松开陈知让。
十几二十岁时,许京淮喜欢看人因疼痛而屈服的神色,那些求饶痛苦的眼神像兴.奋.剂扎进心脏,刺激着快死的人活下去。
后来张清雨、许明宇、许儒、严嘉锐这些人陆续消失,许京淮忽然厌弃以前的一些手段,挺没劲的,要不是陈知让搞偷袭,他根本没想过动陈知让。
苦练多年搏击的陈知让再次受到屈辱,他从地上爬起,动作缓慢,目光却悄悄盯着站一旁点烟的许京淮,趁许京淮拨动打火机的空隙,快速起身搂着腰一转把许京淮摔进水里,“该放弃的人是你。”
许京淮磕在石头上,疼痛眩晕一起袭来,他扶着头坐起,“我没出现前,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你胆小怯懦一次次错过。
即使没有我,凝凝也不会跟你。”
陈知让听到温凝和邹正在一起的消息时很难过,但也只是难过,他没有许京淮那样的勇气。
积压多年的怒意再次燃起,陈知让冲进水里与许京淮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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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睡不着,拉开帐篷的小天窗隔纱望月,闲来无事给轻舟发去条消息,轻舟迟迟没回,她跑去超话和粉丝聊天,忽然远处传来“咚咚”的落水声。
她坐起身,拉开帐篷看不清,走出去站起身,瞧见两个打架的模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