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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长安道 灿摇 4934 字 5个月前

谢玉升坐在榻边,目光沉静地看着眼前少女,月色入窗,云阶月地,衬得他清贵无双,若非那腰下掩盖不住的坚硬滚烫和突突直跳的额角,谁见他这副样子,不得称赞一句人中君子。

秦瑶哪里顾得了谢玉升是什么感受,心里慌张,足尖点地,舞得越发卖力。

这舞她跳了不知道多少会,是她自个编的。

她父亲是大将军,秦瑶少时没少去军营,所跳的这支舞沾染了军中的乐曲的气势,气势恢宏,丝毫不拖泥带水,又兼之女儿家的柔媚,转动间舞袖如璀璨繁花,

花钿罗衫耸细腰,移步绰约凤影娇,每动一步,纤细脚腕上铃铛灵动作响。

若是能配上那军中的乐鼓和羌笛,更有有一种江山美人的气势。

秦瑶虽然在礼乐诗书一概不精通,但在舞上可以说艳绝,早在谢玉升娶秦瑶前,就听说洛阳秦家小女儿善舞,一舞宛如凤凰行,能引百鸟争鸣,传得神乎其神,其中能有几分真不得知。

至少谢玉升坐在这里,没看到半点鸟的痕迹。

秦瑶一共给谢玉升跳过两次舞。

除了眼下这一次,便是大婚之夜。

那晚和今晚情况相差不多,她心里抵触那事,在喜房中二人独处,她开口说的第一件话,说要给他跳一支舞。

谢玉升答应了。

就是这一支舞,引发了那一夜最后一连串事故。

谢玉升并不想回忆那一晚,那一晚给二人留下极差的印象,偏偏外面的人谈起帝后二人的风流野史,似乎都格外喜欢提那一夜。

谢玉升眯了眯眼,眸光落在不远处少女起舞的身影上。

少女的腰那样软,规律的舞动,格外的灵活,看上去能轻而易举地折成不同的角度。

谢玉升揉了揉指腹,他也确实折过——

在大婚的那一夜。

那一晚,喜烛燃到三更夜,秦瑶跳了三支舞,香汗淋漓,见新郎官依旧端坐在榻边,没有半点睡意,便知今晚是逃不过了。

本朝虽然民风开化,废除了大婚之夜检验元帕看处子血的恶习,但皇子娶亲总归不是儿戏,新婚之夜不得糊弄搪塞过去。

外面立着不少宦官婢女,都在听着里面的动静,今夜二人蜡烛换了几根,新郎官叫了几次水,明日都会上禀给上头。

谢玉升以为不过是例行公事,没料到秦瑶这么害怕。

秦瑶哭成了泪人,眼睫沾湿,红唇咬碎,说练舞都没这么疼。

窗外春雨迷蒙,月亮高悬,曲径早已湿滑,却艰涩难行。

红帐与烛光交叠,影如辽阔山川,山河起伏,更漏声幽幽,九曲十八弯,声声慢。

少女脚上挂着的铃铛,叮当作响,晃啊晃啊,点缀在玉一样雪白的肌肤上,发出沙沙的清亮声。

殿外的人屏息听着,那铃铛声一直没停过,恰如她舞动时一般的规律,不过细细一听,还能辨别出区别的,之前的铃铛声轻快,这会的却沉闷着、压抑着、像不敢乱发出声。

铃铛声每一次颤动,都听得人心尖一颤,仿佛能想象到她抬腿时的样子。

秦家幺女善舞,纤腰软胜绵,素手软若雪,舞时那样动人,想必也能讨尽郎君欢心。

铃铛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裂帛声,灯盏落地哐当声。

忽然里面传来少女的惊叫声,殿外人眉心一跳,面面相觑,却是无人敢去推门。

直到少女再次扬起娇声,这次带了点急促:“来人!快来人!”

一众侍婢意识到不对,赶紧动身推门,可映入眼帘的一幕却惊呆了众人。

只见床帐坍塌,大片大片床帐飘落,深红色深深浅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