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辞也仍带着道儒释三家之言。
谢宝因还没有应答,她又喃喃自言:“本来是想要拉着阿姊一起来的,可是她...”林却意楞住,然后笑道,“阿姊身体不舒,所以让我代她向长嫂称谢。”
身体不适...恐怕是不知道怎么来面对她。
谢宝因浅笑着:“时至大寒,三娘又要预备昏礼,可能是被寒气侵袭,你让她注意休息。”
林却意有些窘迫的替自己阿姊应下。
谢宝因装作看不见她的神色,淡定从容的说道:“从前你一直冀望着女郎学语,现在她已经会喊人,可要去看看?”
林却意眼前一亮,刚要应下,但是在看清远处阔步走来的人后,立马嬉笑相拒:“长嫂如今妊娠,风雪也渐大,我还是等下月女郎周岁再去。”
谢宝因本来是有事情要跟她说,现在也只好在这里劝导:“六娘已经十三岁,再过几年就该要去做世家夫人,世家关系盘根错节,人情往来与宗族事务都直接关联朝堂利益,从前你虽然和三娘跟着我学过,但是仪礼还不曾习过,治理二郎昏礼的时候,也被家中奴仆所累,所以此次你要跟着两位叔母学习如何治理家私,料理仪礼。”
林却意颔首应答:“长嫂所说,我谨记在心。”
随后又不徐不疾的抬臂行大礼:“长兄。”
谢宝因大约也已经猜到,立在雪中的她从容转过身,身后是雾凇沆砀的莲湖,与雪相混成黑白两色的舟,然后眉眼带笑的看着身披黑金云纹鹤氅裘的男子踩着地上细雪,朝自己一步步的走来。
林却意行完礼,早已离开。
林业绥走近后,伸手用指腹沾去女子长睫上所落的雪花:“不冷?”
谢宝因把双手拢着的手衣露出来,然后拉着男子一起拢进茸毛里。
她蹙起眉头:“怎么这么凉?”
林业绥怕冷到女子,把手抽离:“尚书省有炭火取暖,只是归家路上受了凉。”
谢宝因直接将手衣递给男子,见他要还回来,于是伸手去牵他离自己最近的那只掌心:“我这样也能够取暖。”
林业绥无奈低笑,握着女子的右手一起放在手衣里,继续前行。
两人一路缓步走回西边屋舍。
雪依然还在下。
刚进到庭院里面,便能听见牙牙学语的声音。
大概是承袭了父母二人的身量,林圆韫已经开始变得挺秀,不再像从前那样看着身短体胖。
她立马跑去抱住母亲的腿,把脸埋进繁重的交窬裙裾里,再抬头口齿不清的喊上一句:“娘...娘...”
后来就闹着要女子抱。
林业绥把手衣递给妻子,弯下腰,双手将女儿抱在怀里。
犹豫要不要抱的谢宝因松了口气,林圆韫现在最喜欢嬉戏,有时候手脚会没有分寸的乱动。
林圆韫看见是父亲抱自己,也没有拣选,高兴地喊娘娘。
谢宝因开口纠正:“阿兕应该喊爹爹。”
只是林圆韫始终都喊不出爹爹的音来,最后闹脾气连娘娘都不肯喊出口,两只小手紧紧抱着男子,不再看母亲一眼。
谢宝因皱起眉来。
林业绥却笑了起来,抬手去抚平女子的眉眼,附耳调笑道:“她才多大,哪里能喊什么爹爹或父亲。”
谢宝因知道男子这是把自己从前说过的话给还了回来,笑着看了眼他们父女两人以后,先行上阶回居室。
林业绥也转身要把林圆韫交给乳媪,只是她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