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思过。尚仪、司膳,居心不良祸乱宫闱,给我革了她们的职,各打两百大板!”
四十大板都能要了人半条命,两百大板还不得一命呜呼?
司膳女官面如土色,哭喊道:
“万岁饶命,万岁饶命呀。”
柳暮烟闻言,更是双膝一软,磕头跪求:
“姑姑年纪大了,如何经得起两百大棍?请万岁开恩!”
“聒噪!快拖下去!”
杭皇后咳着下令,一众内侍拽起柳尚仪和司膳,司膳女官兀自挣扎求饶,柳尚仪却一声不吭,任由内侍拖走自己,只在经过王尚食旁边时,对之冷冷一笑。
王尚食面无表情,只当看不见。
两人被拖出殿外,司膳女官的哭喊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殿内重归安静。
朱祁钰目光如刀,冷冷扫视殿内:
“尔等听清楚了,这一次沐婕妤未伤到根本,朕且从轻处罚。以后谁再敢包藏祸心,在朕的子嗣上玩花样,小心给你连根拔起诛你九族,到时候任你有再多说辞,朕也是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
“妾等不敢。”
杭皇后慌忙带头下跪,殿中呼啦啦跟着跪倒一片。
“记住。”朱祁钰特意瞟了唐贵妃一眼,“不管你有多受宠,地位有多高,也不要心存侥幸。朕连皇后都废得,何况尔等?这后宫里,没有谁是朕废不得杀不得的!”
“妾等谨遵圣谕,绝不敢越雷池一步。”
杭皇后带头表态,伏拜在地。
余下众人也跟念表态,伏拜不起,一个个瑟瑟发抖,诚惶诚恐。
看到她们如此忌惮害怕,朱祁钰总算满意,渐渐平复了心情,瞥见一旁的青萝,向杭皇后道:
“朕知你身体不好,可这后宫事务繁杂,暂时无人可用,你就多劳心些,剩下的事看着办吧。”
“为万岁分忧,妾自当义不容辞。”
“你事务繁忙,又得静养,青萝这边,还是让她回尚寝局吧。”
“是。”
朱祁钰又温声向青萝道:“明日痊愈了,记得来向皇后谢个恩。”
“是。”
“好了。”朱祁钰摆摆手,“夜已深,都各自散了罢。”
“是。”
*****
回到尚寝局,一关上房门,绿竹便掏出先前青萝塞给她的布团,来到窗台的盆栽前,抖落开来,一团花粉倾泻而出,瀑布一般洒在花盆里。
绿竹拣了根木棍,将花粉埋在泥土里,一阵庆幸:
“还好那次从钦安殿回来,发现你碰到红梅花粉就会起红疹,不然还得想别的招。”
“可不是?要是不能吃海鲜,我得多亏呀。”青萝笑着走到火炉前烤起手来,“对了,我算是明白你先前为何要想法晋升司膳女官了。”
“哦?”
“只有让她晋升,风头直逼王尚食,才能挑起她们之间的矛盾,让她们自己斗起来。若内应是王尚食呢,司膳女官为了取代她,便会想法抓她的小辫;若内应是司膳女官呢,王尚食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也会想法去找她的把柄。所以,我们呢,无需去查到底她们谁是内应,只需给出一个由头,那个不是内应的人,自会费心寻找证据,替我们揪出来。”
“正解。”
绿竹微笑颔首,埋好了花粉,放下木棍,也来到火炉前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