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歹留个后嘛。”
周辰安心知讲理是讲不通的,便道:
“人家心里有主了,你可死心吧。”
“谁?”亲姐姐立刻炸毛,“这满宫望去,谁能强过你?”
他又抚额:“你是我亲姐,咱们之间有亲情,你自然看我哪里都好。可人家也有人家的感情,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管人家心里的人是谁呢,反正在人家眼里顶好顶好的就对了。”
“唉。”亲姐姐惋惜不已,“我那儿倒有几个听话的宫女,也爱往你跟前凑,可我看你总是冷冷淡淡的,好不容易碰见个你愿意和她说笑的,偏她心里还有人,真是不巧。”
他淡淡道:“别多想,我跟她多聊几句,一是感念她帮过太子,二也是为了给你开路。”
亲姐姐气馁不已。
“姐。”他换了乖巧的神色。
“嗯?”她轻声应,目光柔和。
“你也说了,太子之位已稳,你又大权在握,宫里的事没啥需要我费心的了,不如放我回龙虎山吧。”
“嗯?”她的声调立即变沉,目光也随之犀利。
他赶紧补充:“宫里太闷,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致,龙虎山就不一样了,风景优美开阔心境,说不准待个几年,我就能抛却过往,想娶妻生子了。”
“信不着你。”
她一个白眼过去,直接否决。
“得,那就熬着吧,反正待宫里,我肯定是不娶妻。”
他大剌剌的往后一躺,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势。
“你!”
亲姐姐气急,却又拿他没有办法,思量片刻,道:
“叶绿竹深得圣宠,等她回过味了,肯定找我算账。你既娶不了她的姐妹帮我化敌,那就帮我再进一步,把皇后的位子给我抢过来。”
他不解:“太子是你生的,六宫是你管着,除了没有皇后的名号,你实际上和皇后有什么区别?依我说,你应该把精力放在太子身上。虽说储君已立,到底没有登基,仍存有变数,这暗地里打主意的不定有多少呢,与其跟钱皇后较劲,不如防患于未然,想法揪出藏在背后的冷箭。”
她冷声道:“冷箭以后再说,现下我就想废了姓钱的。”
他更不解了:“钱皇后又瘸又瞎,本本份份待在自己宫里,从不碍你的事,何苦跟她过不去?”
“哼,我最讨厌的就是她。”她神情忿忿,“刚入宫的时候,万岁说就喜欢我这直性子,我跟他拌几句嘴,嘿,他不怒反笑,还觉挺新鲜,对我温柔得紧。我那时是真喜欢他呀,一看到他纳新人就受不住,免不了要发顿脾气。姓钱的倒好,总是百依百顺,他看中谁,就把谁送到他那里去,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他就开始嫌弃我这性子,我一拌嘴,就拿姓钱的来压我,动辄就让我学她,我怎能不气?”
周辰安皱眉:“纳新人的是万岁,嫌弃你的也是万岁,你怎么不气万岁,反去气钱皇后呢?”
“我都气!”周贵妃道,“但我更气的,肯定是姓钱的!”
“为何?”
“你说,但凡是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乐意他有新欢?我发个脾气,再正当不过吧。就是因为有姓钱的这种没有底线的人存在,凡事都惯着顺着男的,才让我们女人这么难做,连吃个醋都要被说不懂事!”
“你从小跟着爹在林子里转悠,常常和野兽打交道,所以性子野,不拿那些三从五德当回事,也让万岁觉得新鲜。可钱皇后不一样呀,她出身世家,深受女则女训熏陶,自然以夫为天,万事都以万岁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