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金巧觉得自己这个婆婆当得可真是憋屈,还得看儿媳妇脸色,不知道郝丽华和菁菁以后怎么相处,可不要比她过得好才好。
想到这儿,陆金巧忍不住说:
“你现在脾气可是越来越大了,我可是你婆婆,还得看你脸色做事情,人家菁菁脾气温温柔柔的,以后没准儿还真能和郝丽华好好相处,那我们打的赌,我不是就输了吗?”
顾如面无表情:“嗯,所以呢?妈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想让你脾气收着点,你也要听呀。”
陆金巧咕哝一声,瞥着顾如板着的脸到底不敢把话说出来,只觑着顾如小心道:
“我的意思是私下里就算了,但是当着人多的时候,你还是要给我这个婆婆面子,这也关乎到你自己不是?”
“妈你的意思是我当着外人面没给你面子?对你还不够好?”顾如反问一声。
“那倒没有!”
陆金巧想了下,顾如当着人前还是挺维护她的,至少这段时间郝丽华听过黎家的派头,还有黎家给女儿准备的嫁妆后就一直忧心忡忡,不知道怎么和那出生好,家里还有几个厉害哥哥的而儿媳妇相处,看顾如给她买这买那特别羡慕。
陆金巧心情顿时好起来,她又亲亲热热的去抱住顾如胳膊:“妈可没那么说啊,我儿媳妇对我那可是没得说的,行吧,那就等会儿敬酒的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楼下陆金巧和顾如的一番谈话算是私下说,没人知道,二楼,黎菁和陆训这会儿刚到他们的婚房没一会儿。
黎菁好些天没来这边卧室,一进来看到满屋子的红,她有些不太适应,但仔细一看,又发现弄得挺像模像样的。
方正宽阔的屋子里,两边大红丝绒窗帘拉开,只外面一层白纱半掩,钢窗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屋里几处推拉门衣柜上都贴着绑成爱心形状的小气球,各个架
子上都绑着红绸带,床上和立柜上摆着的毛绒娃娃上也贴了个喜字,绑了一条红绸带围巾。
立柜上她买回来的白瓶里插着新鲜的玫瑰花,床单被套换上了他们之前去买的带花瓣花边的大红丝绒款,床上摆着压床的子孙桶,洒着桂圆花生莲子鲜花瓣一应。
大床上方挂着她穿着大红礼服他穿西装照的两人合照,边上下方一点还放了一张她穿舞蹈服的个人照片,为了好看还特地在水晶相框周围弄了一圈小灯泡点缀。
这会儿灯开着,感觉照片都在发光一样。
“这都是你弄的?”
黎菁只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陆训的想法,因为她穿舞蹈服这张照片她最有印象,当时照相馆的人还问过她愿不愿意把照片借给他们做橱窗展示用,陆训当场拒绝了,又问人家最大能把照片洗到多大,确定尺寸后,他又捏着电话打电话给沪市的朋友给他定做一个水晶大相框。
照片是陆训手笔,以他的性子,花和气球这些恐怕也是他弄的了。
“嗯,前两天没事,我随便布置了下。”
陆训点了点头,检查过保险柜没问题,他给了两个保镖各一份红封,再示意顺子下去帮武进应酬后,他把人送出去关上门,去到黎菁身边从后面环住了她细腰,唇轻擦过她耳边问了她:
“怎么样?还可以吗?会不会太红?等这几天过去,我再把窗帘布和床单被套换回你之前买的浅绿色的。”
他热气打在她耳边,微烫的唇贴含着她耳廓,带着微微痒意,黎菁不由缩了下脖子,倒是没有躲开他,只又盯了眼他们的合照,弯眸回道他:“挺好啊,喜庆。”
黎菁才不相信他是随便布置,他要真的随便根本想不到弄这些,她现在看这间房,感觉亲切得很。
看一眼立柜上座钟时间,已经四点多钟了,先前楼下客人已经很多,但明显人还没来完,还会有陆训不断的宾客过来,之后也要开席面了,她不禁偏头看向他:
“这会儿应该挺忙的吧?你先下去?我把婚纱换掉,等席面开了你上来叫我?”
她穿婚纱的样子很漂亮,虽然这件婚纱服前后深V有些露,但也把她的好身段尽显了出来,他挺喜欢看,不过可以晚上看,这会儿还是换掉好。
只是她的大红礼服也很显身形就是了。
好看的人,穿什么都身子曼妙,清绝勾魂。
“嗯,你换,要给你换个发型吗?”
她要穿大红礼服,再戴上皇冠就不是那么搭了。
“也行,那等下你提前一些上来帮我梳一下?”
早上的头是全福奶奶帮忙梳的,是传统的新娘造型,黎菁梳头的时候就在想,要是陆训给她梳会梳个什么样的。
黎菁想到,不禁问他:“我这会儿的头好看吗?”
她认认真真的问着身后的人,却没发现陆训盯着她轻眨的卷长眼睫,腻粉的桃花娇面眼里眸色渐渐深下。
“好看,你怎么都好看。”
陆
训就着她偏头的姿势捧着她脸亲了口她嘴,又说:“我不下去,楼下亲戚有爷爷和叔叔姑姑招呼,朋友和生意上的人有进哥顺子,范哥也会搭把手,不下去也没事。”
他是真的舍不得丢下她一个人下去,小别胜新婚,他本来就是新婚,前面还小别了七天,总感觉怎么都弥补不够。
“我帮你换衣裳?”
他帮她换衣裳他们今天还下得去敬酒?
黎菁脑子里划过这个念头,也说了出来,只听陆训在她耳边低低哼笑:“要不试试?”
“不要!”
黎菁没法想新娘子缺席敬酒的场面,况且楼下二哥何年他们还在呢。
“你先下去,差不多时间上来,到时候头来得及就梳,来不及就算了。”
黎菁每回开口,陆训都毫不犹豫应了,这回他却没立马应,他眼眸盯着她,唇又轻啄了啄她的耳。
过分暧昧亲密的姿势,撩人得很,黎菁耳朵尖被他啄得透红,瞥见座钟时间,她浑身一个激颤,赶紧推了他一把:
“不行,不许你胡来,我二哥还在楼下呢,别的人你不管,我二哥他们呢?你也不管了?”
“......没有不管,我记着呢,好了,我下去。”
陆训没忘记黎承他们,他先前只是听到她那句他们还能不能下去敬酒想逗逗她,听出黎菁有些恼了,他松开她一些,哄道,又说:
“那你先换衣裳,要不要叫姑姑或者陆欣上来陪你?”
黎菁看他老实了,脸色微缓:“不用,今天大家应该都忙的,我换好时间估计也差不多了,不需要陪。”
主要是不太熟,坐在一起也尴尬。
陆训也知道,没勉强她,又叮嘱她两句下去了。
婚纱好看,穿和换却不是那么容易,等黎菁衣裳换好,再换了套和身上大红喜服相配的黄金首饰,陆训刚好忙好楼下的事又上来了。
一身轻薄贴合身段的大红盘扣旗袍,他早见过,但新婚这天瞧见似乎又不一样一些,袅娜艳靡,他定定盯了她好一会儿,直把她看得脸颊起热,催他了,才拿了梳子给她梳头。
给黎菁重新梳了个新娘头,也到了楼下敬酒的时间,和中午在黎家一样,黎菁喝白开水,陆训喝酒,不过为了晚上还能办事,陆训这回让顺子和路放跟着他,做了两手准备,一个酒瓶真酒,一个酒瓶温白开,实在难缠的客人或者亲戚就让顺子和路放挡酒了。
今天陆训新郎官,又因为最近在宁城的风头,想通过这次婚宴认识他,私下过来敬酒的不在少数,好在都应付了过去。
敬完酒,陆训脸又通红了,他揽着黎菁回到主桌陆老头他们那桌。
陆家的亲戚年长还在的就是陆老头早逝老伴儿家的一些舅兄和几个堂兄弟,加上来送亲的黎承黎何年几个,主桌刚好坐成一桌,边上是陆金巧郝丽华顾如她们再加上陆家舅兄的几个舅婆,舅娘。
陆金巧看着陆训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禁问了他一声:“二串儿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陆金巧本来想说这喝多了晚上可怎么办事,本来童子鸡就没经验,再酒一去,等下能不能成事都不知道,但想到先前顾如提醒过她要注意说话的事,她又忍了一下。
大喜的日子,陆训脸上笑意没散过,听到陆金巧的话,他只当关心,笑着回了:“没喝多少,姑姑不用担心。”
“哦,没喝多少啊,那就好,不耽误事。”
陆金巧说一声,看黎菁正和她二哥黎承说话,她眼一转,又招呼道黎菁:
“菁菁,你过来坐啊,这边我给你留了个位子,让二串儿陪你二哥他们,我们来这边吃着。”
“姑姑先前不是和你说了等下回一定要第一次时间介绍你顾如姐给你认识?”
陆金巧一向热情,都没等黎菁反应,她和陆训说一声:“我帮你照顾会儿你媳妇儿啊。”亲亲热热的挽着黎菁到了她在的那桌,指着刚把碗筷放下准备起身的顾如和她介绍:
“呐,这就是你顾如姐,你们认识下,咱们以后可要经常一桌子吃饭的啊。”
“顾如姐,你好,我是菁菁。”
黎菁赶紧和顾如打了招呼,又看向顾如,顾如今天参加婚宴,穿的是不出错的白色丝质款衬衫,下面配一套A摆波点长裙,黑长直的披肩发,看起来就特别有气质,她和黎玲一定程度上有些像,只是黎玲更有攻击性的气势,顾如要稍显柔和些,和黎菁想象的样子差不多。
顾如也在看黎菁,先前喜堂打眼一瞧就看出来是个很漂亮的妙人,现在离得近了,她算是知道陆训为什么要这么大手笔又重视的娶一个姑娘。
实在是这姑娘只打眼一见就会觉得她很好,干净,纯粹又落落大方,良好家庭出来的姑娘,身上没有什么骄纵的脾性。
生得更好,她那身白婚纱换下,这会儿身上穿一件大红绣百蝶缠枝的盘扣旗袍,微带珠光的绸子面料,严丝合缝的贴合着她曼妙的身材,一身白皮肤,雪光扫过的那种透白,模样更清绝细致,玉人儿一样,她要是男人,也想娶这样的姑娘。
心里有好感,顾如起了身,笑着应道她:“你好,菁菁,过来坐吧,我们都没等你,先吃着了。”
说话的功夫,顾如顺手给黎菁拉开了她边上的凳子。
“谢谢顾如姐。”
黎菁道一声谢,过去坐下,又回道她后一句话:“我们敬酒,不用等的。”
稍微聊两句,郝丽华看陆金巧又抢了她先把黎菁拖去了她身边,她心里气死了,但还是没和陆金巧计较,只叫陆欣去给黎菁盛饭,又和黎菁介绍了桌上其他的人,黎菁都挨个笑着喊了。
看到黎菁的人,都不免夸她一句生得好,倒让黎菁有些不好意思。
一碗饭还没吃完,外面就陆续有宾客吃好要走,陆老头陆训又忙着去送人,之后宾客散得差不多,黎承黎何年黎何洋天赐他们也要走了。
黎菁知道,黎承为了不让她和上次那样伤心难受,这次特地买了明天一早六点的
机票,黎何年和他一起,这次之后,最快是过年大家再聚,如果黎承那边过年走不开,可能又要等到明年。
黎菁不舍得,但她长大了,更嫁人了,要习惯离别,就像妈妈和二姨大舅,一辈子见面次数更少,到如今他们年岁上来,谁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或者下下次见面是不是永别了。
心里都知道,只是看着黎承黎何年走在黑夜里渐渐远去的身影,她还是没忍住酸了鼻尖。
边上陆训知道她难受,没顾及家里还有人抱住她安慰了番,等她情绪收拾得差不多,回到客厅,已经晚上九点,家里宾客全部散完了,酒店的工作人员桌子卫生也差不多收拾好了。
陆老头年纪上来,一天忙活累得按住一把腰,陆训喊他在客房休息,他不想打扰小两口,没同意,和黎菁简单说过几句话要回去。
陆训只能喊了范长海留下来的两个保镖,一个负责送陆老头和陆金巧他们回去,一个负责送武进一家人和顺子。
很快,所有人走完,老洋楼铁大门关上,客厅正门也关上,老洋楼恢复静谧,只家里灯光通明,照着各处贴着的大红喜字,透出温馨喜意。
陆训倒了杯热茶边喝边漱过口,揽着黎菁上了二楼他们的婚房。
“累吗?”
一进屋,房门刚关上,陆训就把人压在了门板上,大掌捧过她脸,低声问道她。
他问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压在了黎菁身上,他身上的黑西装先前送完客人他顺手脱掉了,身上只穿一件白衬衫,领带被他扯了,扣子解开两颗,露出醉酒后发红的脖子,和凸起的喉结。
他喝过酒,呼吸像烧过冒出的火焰,身上更滚烫,黎菁身上绸面的旗袍轻薄,隔着薄薄的面料,她的身子也渐渐烫起来。
黎菁喉咙微微发紧,更有点口干舌燥的感觉,她眼眸睇着他盯过来的视线,轻咬了咬嘴唇,没回他问题,只问他:“不先洗澡吗?”
“洗。”
陆训盯着她回了声,人却没有动,不能说没动,因为他人贴着她,脸埋在她脖子耳边蹭。
呼出的热息不停扫在黎菁耳边,颈子间,黎菁身子发软,她手指揪住了他衬衫衣角,手掌微微用力抵住他腰,不让他动:“你先还是我先去?”
他没回,唇线轻轻扫着她耳廓,也不含也不吮,只让人半侧身子酥麻开,心里像被羽毛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痒颤颤的慌。
“你……”
“眼镜取回来了吗?”
黎菁有些受不了这样不上不下的蹭磨,想说什么,他突然问了声。
黎菁愣了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个,眼镜早拿回来了,只是先前两人没见面,她一直没机会给他。
“拿回来了,怎么了?”
“在哪儿?带过来了吗?”陆训不回,只又盯着她问。
“带过来了,在包里。”
黎菁拿到眼镜就放在了随身背的包里,今天出嫁,她昨晚换了个红色的包包,移东西的时候看到那副眼
镜,她想着是要给他的,一起放进了包里。
“今天背的红色包包?”
“嗯,”
他问得越来越细,一副想要眼镜的样子,黎菁不禁道:“怎么了?你现在要戴?我给你拿?”
“不急。”陆训忽然轻笑了声。
??
黎菁疑惑的看向他,就听他又问道:
“穿婚纱的样子很好看,再穿给我看看?”
“现在?”黎菁惊讶一声。
“嗯,等会儿。”
陆训似漫不经意回一声,下一瞬,他捧着她脸的手轻抬起她下颌,盯着她哑声一句:“我们先换下身上这件。”便叼过她唇热切的吻住了她。
想了一天,先前只浅尝了两口的嘴,红艳,甜软,嘴里的甜津更似仙露,比中午晚上喝的那些劳什子酒更回甘醉人,让人上瘾,吮上就控制不住贪,一口一口啄,一口一口含,一口一口吞,吮,想要全部吃下肚。
好些天没有过的亲密,四瓣唇阖碰上,往日记忆一霎回了笼,两人视线触上,勾缠胶在一处,随着那一口口深吮,殷红的唇自动张合了开,越吻越烈。
陆训中午晚上吃了太多的酒,两杯热茶下去冲掉了烈酒过后烧起的浊气,酒气还在,混着茶香,好像越发醉人了。
黎菁本身不沾酒的人,晕酒厉害,身体像被烧灼了开,热起来,身上的旗袍好似包裹得过分严实,让她感到紧,高跟鞋鞋跟太高,腿软绵绵的,站不住,她不由整个背贴紧了身后的门板,原本揪扯在衬衫衣摆的手不知不觉攀上他两条铁臂,头轻仰起,去吞咽更多。
男人却在这时掌住她一节玉白颈子,头一低沿着颈线舔咬了上去。
浑身仿佛触电,黎菁腿一软,身子顺着门板往下滑,却被他长腿一曲,抵了住。
下一瞬,他大掌箍着她细腰一用力,捞过她身子坐在了他膝上,再掌着她颈子细密吮吻了开。
屋内一盏暖灯,算不得明亮,照着满室的红和房门前的两人。
不知什么时候,只见在女人的颈间耳边蹭磨的男人,头又一低,咬住了大红旗袍上精致的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