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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更何况,他们能做到的还有更多。

耳畔是姚林持续不断宛如在唱颂歌音调起伏的祷颂词,还有左棣华锲而不舍的声声呼唤,两重奏好像响在葬礼上的哀歌与哭音。在悲伤还没发生前,先打下悲苦的底调基础。

“啪!”突然清脆响起的巴掌声,将姚林木鱼般死板的脸打到一旁,也将先前沉淀下的郁郁不欢打散。

动手的是尹胜寒,他手还保持着甩的姿势,却没有落在姚林脸上,真正把人脸打偏的是风。尹胜寒抽手正与娄敬策对上目光,他搓搓下巴,复又看回姚林身上。

看他做什么,他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把人打醒。

万一就有用呢……

结果就是……没用。

也不算全然无用,起码堵了左棣华的嘴,没他跟着叫魂似的叫唤,听着总比先前要好些。

随着一遍诵念结束,姚林从头开始,像是音乐播放器开了单曲循环。

娄敬策蹙眉看向明暨,无声询问他该怎么处理。

看姚林这样子,他还真担心跟先前那人一般,等会儿就下跪,诵念到死。

明暨这么久仍没开口,也让他迟疑且在意。

明暨望着车外在烈日照耀下墙体似乎在发光的高高大楼。

“娄哥。”

娄敬策精神一震,走近几步。

明暨伸手拉住他的手,还不待娄敬策多想,耳畔传来的诵念声突然从单人节目上升成大合唱。层层叠叠的声浪,排山倒海向站在岸边的他奔涌而来。

他仿佛误入什么晚会节目现场,又或者是某座教堂合唱现场,男女老少,或粗犷或轻柔,或清脆或稚嫩,或字正腔圆或夹带口音,或中气十足或气若游丝……

他们诵念得并不齐整,连中学做广播体操喊的那两声齐整都不如,但字字句句,一声声都是执拗,与敷衍有气无力的应答不能相提并论。

即便没有见到这些声音背后一张张脸,也能从这声声诵念中体会到,他们的孤注一掷,抱着绝望的信念是如何的声嘶力竭,每一个字似乎都在掏空仅剩的血肉,用力到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在参与呐喊。

娄敬策眼前似乎有竖起百丈高的巨浪,夹带着无边声势与一往无前的决绝将他席卷淹没,吞噬不见。

等他从声音的漩涡中抽身,身体还在余悸中微颤,喉间似乎还呛着水,即便吞咽也无法咽下异物存在感。喉咙还干涩的像是外面被炙烤到干裂的土地,生生让他张开嘴后起初无法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直到深呼吸过三轮,明暨拉着他手的那只手开始抽离,娄敬策反手抓住,指尖胡乱交缠中,明暨瞥过后向他看来。

娄敬策才匆匆找回自己的声音。

“刚刚、刚刚那是什么?”

他仔细观察明暨的一举一动,做好即便明暨不回答,也要从细微神态间发现一二的预先准备。

明暨启唇,声线平稳。

他前齿在唇瓣下露出些许,复又落在下唇上,视线掠过房车里仍旧不停诵念的姚林,说出娄敬策种种猜测中极为不好的那个。

“是献祭。”

果然如此!

邪|教什么的,似乎行事风格有一套固定的词汇形容与描绘。

残忍、癫狂、传|教、仪式、祷告、邪|典、鲜血、咒术、神明……还有极端的那些献祭行为。

左右他们也干不出什么好事,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在做选择题,并不难猜。

“刚刚的攻击,干掉那个不中用的同时,应该余波伤到那些幼生态邪神众了。不至于弄死,但显然熊孩子没了监护者很不安。”

明暨的解释总是带着几分独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