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不自觉抓住了眼前门框上的雕花,食指局促地挠着,我迟疑道:“昨夜殿下是不是来寻过我?”
姬宣坦然道:“是。”
我沉默片刻,再开口时,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在说什么:“我跟阿药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昨夜情况特殊,他帮我稍微……”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他打断了我,“夜里你们夫妻爱如何,便如何,我没那般不识趣。”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急道,“真的什么也没有,你也知道阿药那性格,他就是小孩子脾气喜欢折腾喜欢玩闹,同他认真你就输了,更何况——”
我的话没能说完,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姬宣那张玉面上带着清晰的怒意,我差点被门砸到,踉跄倒退一步,只听他一字一句道:“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当我乐意了解你床上那点腌臜事?”
我滑稽地张着口,陷入哑然,他胸膛因情绪激烈而微微起伏着,手指紧紧扣着门板,居高临下看了我片刻,他眼瞳中波涛般涌动的色彩被强制压制下去。姬宣漠然地转过头,往里面走去,他道:“你来就是为说这个?”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得到允许跟着进去,犹豫着还是跟上,书房内没有烧暖炉,冷得像进入了一个冰窟,哪里像是一国皇子该呆的地方。他回到书桌后,提笔继续写方才被打断的书信,我期期艾艾着,没什么自信地告诉他:“石老说你昨晚来找过我,担心我身体……”
他没有抬头:“那你身体还好吗?”
我低落道:“现在没什么了,谢谢殿下关心。”
他不再开口。
我用左脚尖支撑着全身重量,又换成右脚尖,换来换去的,最终我低下头,轻声说:“那就不打扰殿下了,我先出去了,殿下一定要记得休息,别把自己逼太紧。”
我转过身,慢慢往门边挪着,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他冷冷的命令:“站住。”
啪的一声,姬宣放下笔,双手撑在桌面,我扭过上身,勉强朝他笑了一下:“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你的话还没说完。”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我允许你说完。”
尽管他的神态和语气都是如此冷硬,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我却在这一刻,从心底冒出了一点不明究竟的委屈。
只有小孩子才会委屈,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垂着眸,半晌,耸耸肩,笑道:“没什么话了,只不过我昨晚那个样子,是因为自己不小心,中了药,但现在也没问题了。”
他脸色立刻就变了,紧接着:“袁无功干的?”
我没吱声,眉头微微皱起,他竟是上了火,疾步到我身边,气息急促,声音提高了不止两个调:“他强迫你的?!”
男人与男人,有什么可强迫的,退一万步就算是强迫了,也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说道的事。
难道我还要让姬宣为我出头吗?
就因为这点儿破事,让两个天选之人为我起龃龉?
开什么玩笑呢。
我轻松道:“阿药没什么坏心,不用和他一般见识,再说了,我也没吃多少亏。”
他眼睛睁大,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变得铁青一片,姬宣压抑道:“所以你这是在袒护他?”
我端详着姬宣:“不是,只是觉得没必要认真。”
有侍女从屋外经过,扣了两下门,似乎是新人,她轻声细语询问殿下需不需要烧起炭火,需不需要呈上热茶。
立刻就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