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好看。”他说,“比你当时弄得好看多了。”
我心里有点想笑,但此刻连笑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只好浅浅弯了弯唇角,以示赞同。
“相公。”
“嗯。”
“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
那个囍字大得离谱,我盯着它,眼里都被这刺目的红涨得生疼,看着看着,脑袋里就嗡嗡作响,坐着也像躺着,像倒着。
“相公?”
“嗯?”
“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在想你看的是什么书。”
他笑了,就将书翻到第一页,从头为我念起来,什么决明子金银花,什么参之天地验之人物,什么人是小乾坤,得阳则生,失阳则死,我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听不懂也有听不懂的好处,不等他翻到下一页,我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偷偷摸摸布置新房的阿药真是很没出息呢。
忘了吐槽。
“我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相公,在想什么呢。”
虽然但是,二夫人目前正在走大夫人的老路(欲言又止)
(甚至还要更糟糕一点)
第282章
那张囍字就一直贴在墙上,没有被揭下来的意思,袁无功当晚还特别讲究地点了一对龙凤花烛,当初在黑风岭成亲时我们整个过程办得颇为潦草,盖头一遮席一摆就算了事,但大家都老夫老妻了,我不曾料到二夫人还有这么在乎仪式感的一面。
本来这其实挺好的,在乎仪式感说明对生活充满热忱,可他盯着被子,用无比失落的口吻说忘了放红枣花生桂圆就让我有些忍无可忍了,身为堂堂药王谷圣手,男男不能生子这事儿袁无功还能不清楚吗?作妖不是这么个作法。
结果他铿锵有力来了句:“别人有的,咱们也得有!”
无视我微弱的反抗,他果真隔日就去准备了这些用品,意思意思往褥子里塞了两枚花生,没等我感到躺着不舒服硌得慌,就翻出来剥给我吃了。
花生是生的,我吃不太惯,吃了一颗就不要了,他把剩下的全拍进自己嘴里,面无表情地嚼着,咯吱咯吱的声响听着像活嚼小孩骨头,末了,那对红唇微微一抿,矜持评价:“生的。”
我几乎不会搭理这些日常对话,倒并非我真嫌他烦,主要是我现在也没那个力气开口,就只能靠在枕头上看他唱独角戏,花生生不生桂圆贵不贵,多听几遍绕口令我便睡着了。
梦里全是羽仪,醒来又只能看见袁无功,我不止身体虚弱,精神都快衰弱了。
但袁无功看上去很高兴,无论是梳洗打扮还是进食用餐,他都将我照顾得很好,里里外外井井有条,就连给我熬的进补药汤都不苦了,透着股让人醉醺醺的甜。
他这么高兴,我就推翻了原计划,捏着鼻子决定在这儿多陪他两天。
起初是只打算留三天,然后变成五天,再是十天,直到过去半个月,我才头回向袁无功开口道:“差不多了吗?”
他坐下窗下的小炉边,摇着蒲扇照料一锅咕噜咕噜冒小泡的汤,挽着袖口,束起长发,侧颜在光影里若隐若现,对他这幅温婉贤淑的居家姿态我已很习惯,怕是我声音太小他没听见,我就又重复了一遍。
“差不多了吗?”
他这才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