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匀是这样,现在遇到的宋历宋医生也是这样。虽然不知道何榆是因为什么原因在躲他,但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我也想跑。
沉默良久,宋历合上了手里的检查报告。
“希望下次来医院,不需要医生跟你科普这些常识。Alpha在面临易感期的时候,会发热,当然那方面的需求也会成倍增加,这个时候如果有Omega陪在身边自然是最好,其他人当然也行。如果没有也没关系,大概发个两三天烧情况就会好转。在此期间,Alpha的占有欲和脾气都会见长,会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别人都碰不得。”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
“不过乔先生,你作为家属,这段时间需要好好陪着他,非必要情况不要到外面乱晃,尤其是……身上不要沾染其他Alpha或者Omega的味道。”
我大概是神经太敏感了,竟然觉得宋历在说最后半句话时若有所指一般。
跟我说完注意事项之后,他顺便把傅匀的医药单给了我。
傅匀的助理姗姗来迟,我提着装药的塑料袋站在电梯前时恰好遇到他匆忙的模样。
看见我的那一刻助理愣了一下,随后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是你啊乔先生,我收到何榆医生的信息就立刻赶过来了……对了,”助理像是灵光一闪一样,问我,“傅总情况还好吗?”
宋历跟我说的话还盘旋在我脑中,跟循环播放一样。
“可能不算特别好,他这次病发恰好碰上易感期,也不能用抑制剂……”我沉吟了片刻,刚好赶在电梯门打开时问助理,“之前傅匀的易感期,一般是怎么度过的?”
电梯里人不少,助理想了想提议我们先到楼层再说。
然而在七楼停下我们出电梯门时,我在对面孕产科看见了一个包裹严实的熟悉身影,形单影只,又是一个人。
助理正打算跟我说话,我心下有些急,顺手将右手装着药的塑料袋递给他。
“我有点急事,傅总那边你先过去吧,我一会儿过来。”
助理不明所以地被塞了一个袋子,他有些没反应过来,还在喊我:“喂乔先生,那边是……孕产科?”
前面那个人走的有点急,我一路撞到好几个人,在不断地道歉中我总算追上了。
抓住他手腕的那一刻我松了口气,但悬着的心依旧没有掉下来。
“温容?”
那人转过头来,我们俩相对着顿了顿,忽然间他摘下脸上的口罩和墨镜,盯着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
“乔浅,真的是你?两个小时前我看有个人长得很像你,匆匆忙忙的就没敢认,你这是……”他的眼神从我脸上挪到我挂着的左手臂上,“怎么成这样了?”
我有些紧张,也没管他的问题。
“你怎么一个人在孕产科?他人呢?这次也是冬天……温容,你跟我说实话,他是不是又把你——”
“额,乔浅,你是不是有点激动?”温容愣了片刻,用手指了指我紧拽着他手腕的右手。
“……”反应过来我顿住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从林微浅开始,不断引出十几年前开始发生的事。
殷柳始终在我脑袋里徘徊不去,埋藏在记忆深处时还好,一旦被挖掘出来,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浮现。
我的懊悔,我的愤怒,以及我的无能为力。
我想起黎小梨在和梁呈因为误会吵架时冒大暴雨哭着来找我,想起温容大冬天穿着单衣被人赶出门时绝望的表情,想起辛秋跟我提起他不小心失去孩子时的伤心,想起许繁在小姑娘出生后脸上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