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礼给岁凛买回来的饭,就是十块钱的烤肉盒饭。
岁凛平时可挑了,吃法餐才高兴,今天不一样,今天估计是他心情好,十块钱的盒饭都吃得香喷喷的,就差吧唧嘴到吧唧池礼一口了。
下午的时候,池礼去他的地里看了看。
他拎着耙子走在校园里,算是一道独特的美丽风景了。
开学了,池礼想着,估计也快忙起来了。那么之前的游轮旅行、扑克筹码、海面日出,记忆被拉远消磨,像是散开的薄雾,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但,那次旅行里认识的人,自然不想池礼轻易把那次旅行忘掉。
恨不得磨骨清血,刻在他心底,而不是任由年纪小的池礼活泼地到处跑跑,就把一切都淡下去。
谢温汀,像侵入别人领域的藤蔓植物,一点一点逼了过来。
他和程薄霁不一样。程薄霁化个妆,穿件白衬衫,涂一点唇釉,就是绿茶的勾引了。
比起程薄霁,谢温汀更妙。
程薄霁的鱼塘都是玩纯爱的,虽然一对多,可连kiss都没有,怎么不叫纯爱。谢温汀就不是了,他发过来的微信文字里,都带着熟到发酵的浆果味道。
28岁的处男是不存在的。那种被冠着禁欲老男人噱头的处男,只活在小说里。
谢温汀在富贵圈子里,自然谈过恋爱,谈过的都是帅哥,一个赛一个各种口味的漂亮。当然,他还是1。
可那些人,或者是说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赶不上池礼的一丁点儿。池礼实在是罕见的大美人,见一眼都惊为天人。
谢温汀,忍不住窥向池礼的目光,和伸向池礼的手。
最开始,他说游轮上的事情很感谢池礼,要请池礼吃饭。
池礼说,不用了,那都是小事。谢温汀也不强求,不勉强他一点,就任由着话题结束。
可谢温汀总有各种各样的借口和机会。他说池礼帮他维护了尊严,他说池礼和他的聊天叫他心情特别好,他得体又优雅地邀请了几次,话语成熟,又极其尊重小孩。
池礼最终还是没拒绝掉,被谢温汀哄着,和谢温汀出去喝了一次咖啡。
有了第一次,也就有第二次。
后面谢温汀又拍图过来,问池礼,呀,这个是茼蒿还是芹菜?池礼说,是茼蒿。
帮了他的忙,他就又要请池礼吃饭。
这时候池礼已经开学了,上午下午都有课,那只好吃晚餐。
谢温汀没有开着跑车豪车来接池礼,他发定位,池礼就可以坐地铁去。
坐地铁去到金碧辉煌又空荡的城堡里吃饭。
池礼:妈呀,怎么在城堡里吃饭啊?
偌大的挑高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池礼不知道这个架势是要吃什么,霸王龙还是猛犸象,他只顾着看,把餐厅当博物馆参观,愣是忘记饿了。
谢温汀穿着浅棕色的西装。
此刻的他,有点不像池礼之前认为的,那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总裁了。
像……披着羊毛卷,抱着羊毛卷狗狗的贵族,精致华丽。像那种放大的泰迪,巨贵的巨贵。
谢温汀在池礼眼里一直是模糊的,是一种糊糊的概念,是虚妄的影。
是“十年后或许功成名就的我就是这样”的期待。
他们不是同龄人,池礼拿不出对待同龄人的态度对待他。池礼回身,远远看着谢温汀流畅的下颚,看他梳着背头,精细地抹了发胶,草木的味道悠远绵长,萦绕在这片空间里。
谢温汀撑着胳膊,耐心地去瞧池礼。他是一点一点地看的,像是丈量,或是审慎地揣测。
他突然说:“我把烟戒掉了。”
他又咬着三声的读音,很仔细地叫他的名字:“礼礼。”
这声音,是大提琴一样的音色。仿佛他就你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