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蹴对立即行动的命令有些错愕,重案队目前并没有拘捕詹富海的依据。陈争来不及解释,以最快的速度朝B区赶去,鸣寒和周决的通讯都被干扰了,他不确定B区到底发生了什么,而A区群众太多,南山市的警力必须留在A区维持秩序。
程蹴还在犹豫,吴展说:“按陈队说的去做,一切由我担责!”
演出后的庆功宴正在筹备,詹富海和一众名流坐在贵宾席各怀心思。按照流程,他并不会参加庆功宴,会在话剧进行到一半时离开。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走了。然而就在这时,程蹴却带人进入贵宾间,詹富海脸上浮现出错愕,周围的人更是惊得站起。
程蹴上前,“詹总,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詹富海下意识想叫手下,程蹴朝门外点了点头,队员将屠斌等人押了进来,“你是找他们吗?”
詹富海平时的从容消失不见,“你们想干什么?”
程蹴将食指压在嘴唇上,又看了看一旁噤若寒蝉的名流,舞台上正在演出的凛冬,“你要是不想闹到话剧终止的地步,就按我说的做。”
詹富海脸色很难看,但此时似乎没有别的选择,“我跟你走。”
除了这个贵宾间,剧院里的其他观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外面正在参加巡展的粉丝也只是感到周围的人好像变得更多了。
陈争赶到B区时,因为跑得太急,气息不稳。此时,金属摩擦的声响更加强烈,那些高耸的吊塔在风中摇摇欲坠。
B区比A区大了两倍,到处是建到一半的建筑。那些金属摩擦声让陈争越发不安,正常的工地就算风刮得再大,也不会有这种声响。
这就像,那些钢铁巨物早已陈旧不堪,随时会倒下来一般。
如此想着,他看向吊塔,B区一共有四个吊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离他最远的那个吊塔正在摇晃。
定睛一看,吊塔中部似乎挂着一个人!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越是近,就越是看得清楚,挂在上面的是鸣寒!视线再向上,吊塔顶部竟然还有一个人,鸣寒是去追那个人!
金属摩擦声愈发刺耳,陈争确定吊塔确实在风中晃动,摩擦声正是来自松掉的连接处,这座吊塔随时,不,马上就要倒塌!
“鸣寒!”陈争大喊道:“有危险,马上下来!”
鸣寒看见陈争,心头震动,却没有立即行动。实际上,在陈争赶来之前,他已经发现这座吊塔有问题,金属的声响格外强烈,像是承受不住刮来的寒风。
但他已经爬了一半,不可能迅速下去,更重要的是,刘品超在上面,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刘品超跳下来摔死,他得上去救刘品超。
“你在干什么?”陈争说:“下来!”
鸣寒下意识往下退了一步,但随着他的动作,吊塔下方的一根钢条突然断裂,塔身歪斜,最高处的刘品超没能抓稳,掉了下来,鸣寒眼疾手快,在崩塌的钢条间几个换手,竟是堪堪将他抓住。吊塔再次垮塌,那刺耳的声音顿时钻入陈争神经。
“别动了!”陈争下意识喊道。
此时,吊塔中部折断,但尚未立即垮塌,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