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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白皎就在自己的眼前,白初贺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

他想问问白皎,白皎有没有怪过他,有没有因为他去了南市后却没有回过头去找他而怨恨过他?

和以前比起来,他在南市过的简直可以算是天堂般的生活。

可白皎仍然沉沦在尾子洞里,落下了终身的伤。

从此每一个雨天对于白皎,都是一场来自过去的久远回响。

如果他是白皎,他也许会无比怨恨自己。

天色黯淡了一些,海市的秋天多雾,远处一辆车打着远光灯行驶过来,强烈的灯光将白初贺的双眼晃了一下,一片白茫,隐隐刺痛。

白初贺在刺痛的感觉里不断地诘问着自己的内心,他突然不敢去看白皎的眼睛。

但无论时间过去多久,该来的总是会来,就像这道刺眼的光在他的脑海里停留再久,也只是一瞬间。

视网膜中的茫白之色褪去了,周遭的一切都重新清晰起来,白初贺看到了白皎的双眼。

白皎仍然站在黑漆漆冷冰冰的灯柱前,微微仰着头,看着白初贺,等待着白初贺的回答。

那双鹿眼仍然明亮,和白初贺记忆中的眼眸一模一样,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这么多年从未熄灭过,始终如一,清晰地映出白初贺沉默的脸。

就像白皎对他无意间说过的话。

[月亮自始至终都是那个月亮。]

傍晚的风总是偏凉,白皎双手缩在大衣口袋里,半张脸埋在温暖厚实的围巾中,但双眼没有从白初贺的身上挪开。

白初贺迟迟没有给出自己的回答,但白皎没有着急,仍然静静等待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总觉得自己现在不应该出声催促,应该留给白初贺足够的时间。

半晌后,白皎终于听见了白初贺的声音,但并没有像他意料中的那种,给出“开心”或者“不开心”这样的回答。

白初贺的声音有些小心,又有些没头没脑,和白初贺平常说话的态度很不一样。

就好像憋了很久,才终于说出口。

“皎皎,你会不高兴吗?”

白初贺知道,白皎一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在白皎看来,也许自己显得相当莫名其妙。

白皎身后的那根灯柱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就像人在作出回答之前长久的沉思和犹豫不决。

“会啊,当然会。”

白皎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开口,回答得掷地有声,不带一丝含糊。

白初贺听见他十分肯定的回答,一瞬间咬紧了牙,肌肉绷得酸痛不已。

当然会,怎么可能不会。

如果他能想到办法回到海市,白皎也许就不会吃这么多苦。就算是怨他,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

“我听妈妈说过,她说你以前吃了很多苦。”白皎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听到以后觉得特别难过,所以后来知道你之前一直留在南市的时候我可高兴了。”

“......为什么?”

“嗯...因为,因为......”白皎想了一会儿,“因为你之前过的好难啊,我想让你能走得更远,去更好的地方。”

“但你刚才说——”

“嗯,我说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