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即便她已?经?经?历过心爱曹国公府的十几年,但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本应该就像刻在骨子里?一样。
即便有些陌生,但所有的一切她都?清楚。
一进?的院落并不大,她从后门进?来到?东厢房,这是佟卿仪住了十几年的屋子。
因为嫡母实在看不惯她的“狐媚子”模样,便将她放在外头安置,若是郑丽琪主动要?磋磨她,两人更多?时候井水不犯河水。
毕竟每每宣召人入府,本想下人颜面,没?想到?这人能自己把自己的脸放在脚下踩。
这样想着,府内的地形图在她脑海中出现,府里?薛侯在,必定会在正房,薛伯寸步不离,不看着她死不会甘心。
正门门口还有人伺候,庭院游廊处会有人把守,门房就在那里?。
不过刚才门口息壤,甚至惊动了薛侯,眼下会有许多?人聚集在门口,而这里?和前门门口离得很近。
坏处因为她离开时候的冲动,薛伯必定看着她死了才会安心,好处时今日虽说是为了骗她回来,但一没?有想要?闹大,她身为家丑也不可外扬。
也就是说,人不多?,甚至有些笨手笨脚的人还会被支开。
外头有她种下的树木花草,从这里?出去,就有一个?狗洞。
只要?……不被发现,只要?她能够钻进?洞里?,就一定可以逃走。
可外头的门锁,还有外头的人绝对不可能让她这么走了。
上一次她或许会心存侥幸,会因为骤然重生而认为不成功便成仁,但这一次是权力名声下的倾轧,是见到?血的战争,唯有她死才能够让另一方平息。
可问题的根源在于,她不想屈服,更不想死。
外头没?有万全?之?策,那……里?面呢?
园林之?中讲究虚中有实,假山层叠,浮影沉壁,外头梅花已?尽荼靡之?势,但……梅树并未横生枝节,反倒是趁着往上而去。
薛闻蹒跚着起身,抬头望起墙壁上的窗棂,眼神深远。
“里?面有动静了吗?”
薛闻正想着,外头传来了动静,是她的嬷嬷。
“回袁嬷嬷,里?头还没?有动静呢?你?看这要?如何是好,上头若是来催了,要?不……”影子倒映着,外头的人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混账东西,你?是脑袋塞在地底下不知?道吃的哪家饭了是不是?”嬷嬷叱咄着骂了一句。
“可薛总管说……”
“若你?不是薛总管拍下来的,我先让人把你?拉出去打上几个?板子。”嬷嬷气?势汹汹的,白了一眼,直将人差遣走:“这里?我来看着,前头那儿正缺人,还不过去看看。”
薛闻摸了摸自己圆领袍被革带束缚的腰侧,察觉里?面的东西还在时才安了心,将东西掩藏在手中。
随身带匕首……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不,应该说她从离开开始便带在身上的匕首,终于派上了用场。
她从离开京城之?时便想过没?有那么简单,如今在经?历心境上的蜕变后再?面对,最?终格外地心平气?和。
外头人好似有些为难,但马上喜不胜收地离开。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热烈的阳光从外头洒了进?来。
嬷嬷一进?门看着薛闻好似还在发呆,重重地叹了口气?,使劲推了推她:“小?九儿,这会趁着京城防御司的人正在抓人,老爷正在应对暂且无暇管你?。”
“你?趁着这个?时机,快走。”
衣袖里?掩藏着的匕首有些颤抖,薛闻觉得的心脏好似来回地撞着胸膛,疯狂地撞击着困住它的牢笼。
“走?我要?怎么走?”
嬷嬷担惊受怕地看着外面,显然她一辈子没?有干过这么大的事儿,往日里?值班时候偷吃一口酒,散下去的孝敬她多?收上些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