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尸体,如何?清除都定河的?污染,如何?安抚受难的?百姓……桩桩件件,皆亲力亲为。
平心而论,他确实是?一位好宗主。凌霄宗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宗,与他数十年如一日的?殚精竭虑密不可分。
他这人好像完全不用?休息,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处理凌霄宗的?事务,剩余时间则留给修行。也多亏他天?赋好,否则以他这般忙碌,修为肯定早就落下?来了。
对于华阳城的?百姓来说,他们或许会质疑许小五和墨竹,但绝不会质疑程昀泽——他就是?代表着修仙者这个集体概念的?符号,永远伟大,永远光荣,永远正确。
“此事就这么办吧。”程昀泽摆摆手,“如有意外你们自?行商议即可,不必再知会本尊。”
长?老们彼此交换了个眼神,虽然心里嘀咕,还是?依言退下?了。
“小友特意登门拜访,可是?我?凌霄宗招待不周?”他低着头在纸上批注了几笔,“凌霄宗正逢多事之秋,门内人手不足,还请小友见谅。”
容潇右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上,听见他若无其事的?话语,手指猛然攥紧。
她道:“程昀泽,你抬起头。”
“何?事?”
今日来讨债的?是?清河剑派唯一存活下?来的?容潇,而非以人皮丨面具示人的?萧无名。
“你认得我?这张脸吗?”容潇道,“去年冬日的?某个雪夜,清河剑派……你还记得,你的?剑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吗?”
程昀泽微微一愣,终于抬起头,似乎是?头一回仔细打量她的?模样。
“是?你。”他语气淡淡,“这世上的?天?灵根为数不多,水天?灵根的?剑修更是?寥寥无几,又是?你这般年纪……你的?面具很精巧,但你身上的?特质太明显,有心人一看?便知。”
容潇咬了咬牙,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没有死在清河剑派,生辰宴上你就认出我?了,是?不是??”
程昀泽漠然道:“是?又如何??”
唰的?一声,容潇拔出了无名剑,直直指向他。
“我?以清河剑派容潇的?身份,向你发出挑战。”剑身映出她昳丽的?眉眼,她一字一顿道,“不论胜负,只分生死,你敢不敢接?
”
“何?必呢。”程昀泽巍然不动?,完全是?蔑视的?态度,“境界差距这么大,你不是?本尊的?对手。”
他收回了目光,注意力又回到桌案之上。
“瘟疫之事你帮了凌霄宗的?大忙,还救过思瑶一命……灭清河剑派之时本尊放过了你,如今你再问?起,本尊也是?相同的?答案。”
“你走吧,本尊不想动?手。”
容潇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态度。
她来之前就想过,程昀泽发现清河剑派居然存了漏网之鱼,还不怕死地?主动?找上门来,他也许会惊讶,会愤怒,会不顾一切地?要杀她以绝后患……可万万不该是?如今这副模样。
这是?彻头彻尾的?漠视……比任何?态度都要让人气愤。
“我?修为已?至金丹后期,我?能?感受到元婴期的?瓶颈……你不怕我?日后再来杀你吗?”
程昀泽食指抵在额头,轻轻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