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关窗户。”
凛冽峻岭的声音浸在雨中,有几分散漫。
沈恩慈哦了一声,关上窗户,赤脚小跑下楼。
她很会审时度势,知道这种时候和陈泊宁唱反调没什么好处,陈泊宁十几秒后就能回家收拾她。
沈恩慈守在门口,在陈泊宁开?门的一瞬间跳到他身上,手拥脖颈,双腿紧紧缠在腰间。
陈泊宁一周锻炼三到四次,每次都?有上百斤的力量训练,抱沈恩慈轻轻松松。
他像抱小孩儿那样托住沈恩慈屁股,把她往上颠了颠,很快单手顺势捏住她摇晃小腿。
持续往下,掌心覆盖冰凉脚底。
“怎么就是不喜欢穿袜子?”
语气无可奈何,但带着纵容,所以沈恩慈一点也不害怕。
她好像偏生爱在这种小事?上跟陈泊宁拧巴。
骄横肆意,这是沈恩慈跟陈泊宁撒娇讨甜的方式。
这世上除了妈妈,只?有陈泊宁会吃她这套。
嘴角忍不住上扬,笑?意蔓延至眼底眉梢,沈恩慈手指茶几上包装精致的水果?泡芙。
酸甜莓果?香和绵软奶油香混在空中,连说话也捎带蜜意。
她用力扯陈泊宁领带,骄矜开?口:“奖励。”
“你是先?吃泡芙,还是先?吃……”
沈恩慈低头吻了一下他侧脸,语焉暧昧:“我?”
真丝吊带睡裙在暗色灯光下仍旧波光流转,肩颈两根摇摇欲坠的带子,只?要轻轻一拉便可窥得全部春色。
谁知陈泊宁放她仰躺沙发?,双手解放后,随意拿起树莓泡芙一本?正?经道:“先?吃泡芙。”
“什么?”
沈恩慈气呼呼坐起身,非常愤怒:“难道我的吸引力还不如一盒泡芙?”
天旋地转,口腔充盈奶油蜜意。
热量超标,沈恩慈含泪咽下:“你害我!”
巨雷轰鸣,一道闪电映得屋内白昼如焚。
闷热潮湿的夏夜,两道炙热呼吸交织缠绵。
惊心凄厉的雷声雨声,树叶摇曳哗啦声,以及……织物撕裂声。
两个小时后沈恩慈从浴室被抱出,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陈泊宁还十分有精神地把楼下弄脏的沙发?地面里外清理一番。
有些残余不方便让外人看到。
沈恩慈是被热醒的,梦里她被九个太阳追着烘烤,悬崖下冒着寒气的潭水近在咫尺,纵身往下一跃。
即将涉水之际,潭水表面却浮现出陈泊宁的脸。
她吓得倒吸一口气醒过?来。
陈泊宁骨相绝佳的脸就在眼前,深邃眼眶,高挑鼻梁以及几乎看不清毛孔的皮肤。
只?是眼睑下的红晕异常,沈恩慈顿时回过?神来,惊觉陈泊宁现在整个人热得像火炉。
她说怎么做梦被太阳追呢?
感情身边就躺着一个。
沈恩慈用手背试探陈泊宁额间温度,滚烫。
他发?烧了,双眼紧闭睫毛低垂,黑色碎发?柔顺搭于额前,难得有这样温顺的样子。
只?是眉头紧锁,像陷入梦魇中。
沈恩慈喊了他两声,他挣扎睁眼,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有点严重。
可沈恩慈一个人没办法把陈泊宁弄去医院,她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半,何助应该上班了。
于是马上打电话给何助:“那个,你老?板发?烧了……”
沈恩慈心里着急,语言系统紊乱,她努力措辞,“麻烦你过?来一趟送他去医院。”
“或者,”她突发?奇想,“做霸道总裁的是不是一般都?有什么医生朋友,如果?能在家里处理的话尽量别折腾他跑一趟了。”
嘴比脑子快,话说完沈恩慈才觉得自己这话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