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则亲自设计的婚礼大堂,为了给她个惊喜,江月疏之前没见过。
他为她打造了一个蓝色梦境,仰头看到天空和云朵,低头是海洋,周围的花簇是蓝绣球和风信子。
她的手捧花是白桔梗和蓝星花,还有蓝色的小玫瑰和郁金香。
传统婚礼由父亲把女儿交给新郎的环节被取消,他们携手从门口进入,迈过长长的台阶。
台阶是特制的,透明的,像一个巨大的鱼缸,脚下无数小鱼和珊瑚为他们欢快雀跃,还有说不出名字的海洋生物,色彩斑斓,生机勃勃。
江月疏挽着他胳膊,一步一步,像穿越一个梦幻的海底世界。
而他始终在她身边。
谢逢则说过,再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孤独地走向他。所以这场婚礼,他始终没松开她的手。
“曾经我觉得自己不会爱,也不配爱,但遇见你之后我才相信,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命中注定的,比如我爱上你,这件事,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来。”
没有司仪煽情的主持,谢逢则拿着话筒,亲口说出心中的誓言:“我自私地想把你留在身边,无论生死,贫富,无论明天和未来,都想要你做我的妻子,我们相濡以沫,爱护对方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愿意吗?”
头纱里的那双眼泪盈盈,江月疏无比郑重地点头:“我愿意。”
为彼此套上戒指的那刻,一切都得到了圆满。
男人温柔地揭开她面前的白纱,俯身低头,虔诚的亲吻落在她额上。
江月疏抱住他,脸颊轻轻贴着他胸口的勋章。
冰凉一片,却在她心底留下永远的暖意。
*
都说办一天婚礼要累瘫掉,江月疏做好了心理准备,感觉却没有想象中折磨。
起床太早,谢逢则见她精神不济,送完宾客便开了个房间让她睡觉。
醒来后神清气爽。
她一边在镜子前补口红,一边给谢逢则打电话:“你在哪儿呀?”
谢逢则还没回话,对面一阵起哄:“被我们扣着呢。”
“嫂子,新婚快乐啊!”
江月疏听出是延城特战队的几个小伙子,不禁眼眶一热。
这么久了,大家都分散到不同的地方,居然还能来参加婚礼。
她换好衣服,赶紧去了那间包厢。
几张熟悉的面孔都穿着便服,肆无忌惮地打着麻将。
谢逢则没打,坐在沙发上和鲁州说话。
他招呼江月疏坐到旁边,用牙签戳了一块西瓜给她吃:“甜吗?”
“甜。”她搂住他胳膊,紧紧的,满脸撒娇,“我还要。”
谢逢则笑着又喂她一块。
鲁州见了,欣慰地勾起唇角:“那会儿我还想呢,究竟有没有人能治得了你,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想不到吧大队长,我们谢队是个颜狗。”刘兴平边
打着麻将边逗趣。
鲁州拧拧眉:“别瞎叫,现在是谢副团长了,嘴上注意点儿。”
刘兴平啧了声:“玩么不是,休假还搞那么正儿八经,早知道不带你来了,让你在家跟嫂子大眼瞪小眼。”
声名远播的妻管严被调侃,打麻将的那群人都笑了。
“老大是升官了,不过他走到哪儿,在我们心中都一样,是不是兄弟们?”
“就是啊,谢队永远是我们雷霆特战队的一员,我们最敬爱的队长。”
“还是我们最最最好的兄弟!”
都是并肩作战过的战友,经历过生死的兄弟,有的人走了,有的人还在,但即便物是人非,感情却永远不会变。
江月疏听得眼眶红红的,谢逢则手掌摩挲着她肩膀,假装不悦地对那些人说:“别在这儿煽情,惹我老婆哭。”
江月疏瓮声:“我没哭。”
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她怎么会哭。
吸了吸鼻子,转过身:“你领结歪了。”
谢逢则懒懒勾着唇:“是么?我看不到。”
午饭后他换了身西装,灰色的,江月疏觉得婚礼怎么着也得穿一次西装,便做主给他买了。
她抬手帮他整理领结,抚平肩上的褶皱,表情十分认真。
谢逢则趁鲁州低头回消息,偷偷在她嘴角亲了一口。
江月疏边笑边瞪他。
晚宴比较随意,没有仪式。队员们远道而来,谢逢则和江月疏去敬了一圈酒,便回来陪他们了。
后来江月疏又去了高中同学的包厢。
晚上各陪各的,直到散场,送完所有宾客,江月疏终于卸了口气。
折腾一整天,虽然累人的活都没落到她头上,保持微笑应酬也挺累的。
人比人气死人,谢逢则看起来却还满面春风,精力充沛的模样。
等一切收尾工作结束,已经十二点多了,两人终于打道回府。
谢逢则可能喝多了酒,回家路上在副驾驶眯了一会儿,江月疏把车停好才叫他。
看着男人终于浮现出疲惫的眼睛,她心里微微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