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能觉得如何?太子殿下深得人心?啊,”李燚慢慢站直了些,“不然?怎么?列位臣工一个个的,怎么?都如此支持太子代天子行事?要不是知道皇上还安康,臣还以为,太子不是太子了。”
李燚这话?说得诛心?,陈大人一应清流都听得皱眉,可想起齐瑄暗中派人传达的嘱咐,又都一个个敛眉低首,不发一言。
勋贵那头也没想到?李燚身为太子妃之舅,不帮太子也就算了,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是把太子架在火上烤啊。
但?效果很明显,原本喧闹的大殿此刻鸦雀无声。
齐瑄忙要跪下请罪,却被皇帝命人扶住。
皇帝神色缓和,甚至带上了几分笑,同李燚道:“你呀你,真是什么?都敢说。”
李燚挑眉:“臣长了一张嘴,就是用来说话?的,否则岂不是白?长了?”
“不过,”李燚说着,扫了勋贵们一眼,“臣说的都是些难听的东西,可不怎么?顺耳。”
“先前自古籍中寻出的灌溉之法,已由工部铺陈下去,待黎河之水引入,虽不能解万民旱情,却也能暂缓一时,”李燚顿了顿,才继续道,“皇上有空设祭,不如亲自去引这第一股水流?好?歹黎河之水就在那里?,总好?过向上天乞求垂怜,却下不了一滴雨的好?。”
“李大人此言,太过偏颇,”勋贵中有人义正言辞站了出来,“黎河之水有数,只能解一时之困,上天降雨,却是能治根本。何况如今民间人心?动荡,正该需要这一场大祭来安百姓之心?。”
李燚轻嗤一声:“牛侯这意思,是笃定了求雨就一定会下咯?”
牛侯下意识一顿,看向皇帝:“老牛可没这么?说。”
李燚都快被牛侯逗笑了:“那牛侯的意思,就是国?库里?有那点银子,不用来赈灾,而是专给上天撒钱,还未必有回应?”
不等牛侯再说,李燚直接摆正了脸色,同皇帝拱手道:“臣夜观天象,这天少?说也得旱上一月有余,皇上若是不信,那谁撺掇您去设祭,不如就叫他去主祭,再把他的名字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是那位大人在为他们求雨呢。相?信定然?有不少?大人乐意自己的美?名传遍神州大地的。”
裴父听得此言,和站在他不远处的陈大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李燚这嘴会说话?,也难怪皇帝越发喜欢叫他议事了。
朝上之事不了了之,一众臣工如潮水般散去。齐瑄却是跟着皇帝一道。等就剩他们父子俩了,才犹豫道:“父皇,今日之事,儿臣……”
皇帝摆了摆手,止了他的话?头,只道:“朕听皇后说,太子妃生产,就在这一两月之间了?”
“是,”齐瑄面色松了几分,“有劳父皇记挂。”
皇帝道:“太子妃产子是东宫家事,也是国?事。朝堂上,还是需要更多的声音才是。”
齐瑄忙正色起身:“儿臣明白?。”
齐瑄从皇帝处出来,想了想,径直回了长平殿。等走进殿中,看到?正站在小?几边摆弄花草的裴良玉时,才算是整个人都松快下来。
裴良玉今日挑了一个雨过天青色器物,又亲自剪了桃枝做为固定花木的底,才将挑好?的莲花莲藕寻了合适的位置插好?。
她左右端详许久,才算满意,正要擦手,旁边便递了一块帕子来。
“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
瞧见裴良玉眼中的惊喜之意,齐瑄忍不住从身后揽着她,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神色柔和:“看你正忙着,便没叫你。”
说着,齐瑄又夸裴良玉这花摆的好?看,却也忍不住再添一句:“若要说最好?,还是那年你在府中亲自采莲。满怀的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