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于旁人而言,陈夫人这番话合用,但对她和齐瑄而言,旁人的一切,都?不能成为他们?的参考。
“夫人今日之言,我只当不曾听过,您请回吧,日后若无大事,也请夫人少往东宫中来的好。”
送走了欲言又止的陈夫人,重新换过茶盏,青罗才?低声道:“这陈夫人,今儿怎么瞧着?,和平日不大一样呢。”
“只怕是想起了惠宁太子妃,起了几分移情的心思?,”裴良玉随口寻了个借口,却叮嘱青罗,“日后陈夫人进宫,多派几个人盯着?些,这么些年了,她一直没?走出丧女之痛,我怕出什么事端。”
青罗赶紧点头应下:“您放心,必不会叫人有疏漏之处。”
裴良玉点了点头,便将此?事抛开?,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殿中的折子上。
等?到她再回过神时,已是日头偏西,金灿灿的阳光照进殿中,直把她染了一身暖意。
一双带着?薄茧的手从身后伸出,覆上她的太阳穴,轻轻按揉。
仅凭熟悉的熏香和手指的触感,裴良玉就已经清楚的认出,来人正是齐瑄。
她不躲不避,还挑了个舒坦的姿势往身后靠了靠,才?问:“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叫我。”
“你正看得入神,就没?打扰你,”齐瑄伸手蒙住她的眼,俯身亲了亲她的额角,“听说今日陈夫人来过了?”
“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裴良玉拉下他的手,偏头瞥了他一眼,“这不是多此?一举?”
“我只是想听一听你说的,不行吗?”齐瑄将裴良玉从椅子上拉起来,十指相?扣,任由宽大的袖子垂下,遮住两人交握的双手,而后牵着?她慢慢走出长?平殿,到了后头的小花园中。
园中满架紫藤萝如瀑布般垂下,有风吹过时,似水波流动。
一众伺候的人见两人进了藤萝架下,都?识趣的留在远处,没?近身伺候。
“父皇已做了决定,要保下那纨绔子了,只说是当时伺候的人不知?事。”
裴良玉挑眉,“那陈夫人来东宫的目的,可算是达到了。”
“哦?”齐瑄看向裴良玉,“她竟如此?大胆?”
裴良玉轻哼一声:“你说的是她哪一桩大胆?”
这话出来,倒让齐瑄愣了愣,饶有兴趣的问:“陈夫人竟还不止一桩吗?”
“那自然就不能告诉你了,”裴良玉微微抬头,感受到从紫藤萝花串中撒下的碎金色阳光,微微眯眼,“得有些日子没?遇见这样,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自顾自替我做主的人了。”
齐瑄面上笑意微顿,嗓音也压低了几分:“那她的确胆子不小。”
“无妨,我让她日后无事少进东宫来,少见上几回,她怕也没?那许多功夫开?口了。”
齐瑄点头道:“她一个重臣之妇本就不该同东宫交从过密,玉儿你这样处置很合适。”
“不提她了,”齐瑄说着?,忽然起身,折了一串藤萝在裴良玉发间比划一番后,簪在了她发间。
齐瑄向后退了一步,满意的看见藤萝安静垂在裴良玉侧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