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看在娘娘拼死生下你的份上,体谅体谅她的处境。”
风早已停歇,竹叶片片直立,寂寂的没有一丝声响,天地间只有沉默,虚无的沉默。
三年游历,看多了人间的悲喜,他还是没悟透。
“阿弥陀佛,”他又成了那个冰封雪裹的金漆神像,“施主,就此别过。”
高高的晴空,森森的竹林,一道孤影行走在这个艳阳照耀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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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宝珠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王萍梨花带雨的脸。
“你可算醒了!”王萍一边给她喂水一边哭,“烫得炭团儿一样,我都怕你烧出个好歹来,先喝点水,一会儿还有碗药。唉,大伯母也真是的,都接到你托宫人带的话了,就是不肯离席。我回去找你又没找见,真是急死我了。”
清凉的水安抚了干涸的喉咙,苏宝珠喘息几下,发现身体里的邪火消失了。
“郎中怎么说,我为何晕倒?”
“风邪入体发热导致,你说你也真是的,喝酒吹风,把自己都吹病了,好容易进宫一次,什么也没玩成。”
苏宝珠讶然,“郎中就没说别的?”
“怎么了?”王萍反问,“听你这话……莫非另有蹊跷?”
苏宝珠没有瞒她,把她与安阳公主的纷争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隐去自己中的是□□,只说烧得迷迷糊糊晕倒过去。
王萍听得目瞪口呆,良久才喃喃道:“天啊,你竟招惹了那位瘟神!安阳公主仗着皇上宠爱,骄纵任性,谁的帐都不买,我们平时都绕着她走。实在躲不过,也绝不会与她起冲突。”
“给我下药的必定是她,太医要么受她逼迫,要么不愿卷入是非,才一口断定我是生病。”
苏宝珠越想越恨,王萍说发现她的地方是长安殿附近,距离前朝所在的麟德殿很近,当时她也的确听到男人的声音,若非有人阻止,也许她已在那些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了!
安阳果真歹毒,害人没有任何下线。
这事要是成了,她会成为整个大夏朝的笑柄,相府也会蒙羞,以大夫人的性子,必定记恨她,记恨父亲,进而报复苏家。
苏宝珠极力抑制着内心的波折起伏,不急,来日方长。
不过原本启程回家的计划要放一放了,现在走,倒显得她怕了安阳,仓皇逃离长安一样。
她私下交代吉祥:“问问进宝,想法子探听安阳公主的行踪。”进宝是苏家在长安分店的大伙计,机警伶俐,三教九流都有他的朋友。
“再让招财到相府马房当差,以后出门办事的,没有自己的人不方便——这事我和老夫人说。”
吉祥一一记下。
“还有……”苏宝珠犹豫片刻,轻声道,“有没有办法让我见一见那位佛子殿下?我总觉得,他和寺庙的那个僧人有关系。”
第9章
到底气不过,王萍把表姐遭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