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能有什么异常?宫人疑惑地点?点?头,依言去了前堂的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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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一百多桌的珍馐摆满了王府大殿,近千人的勋贵官员说笑着,互相吹捧着,划拳行令的,还有围着李素诘暗中打探昌平帝龙体安康的,吵闹得廊下的画眉都烦躁地叫个不停。
裴禛提着酒壶挨桌敬酒,遇到?手握实权兵权的,还亲自?给那人倒酒。他是新郎官,又是世子,没人却?他面子,自?是接过他手里的酒喝了。
敬了一圈下来,已是亥时了。
裴禛端着酒杯走到?父亲面前,“父亲,儿子能有今日,全靠父亲提携栽培,儿子,谢过父亲的大恩。”
裴定?方挑眉,目光闪烁不定?,“我以为你会恨我。”
“没有父亲,我什么也不是。”裴禛坦然笑道,“人们怕我、敬我、恭维我,不是因为我是裴禛,而是因为我是父亲的儿子,是吴王认定?的世子。”
裴定?方微微一笑,接过了他手中的酒杯。
裴禛提壶,同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俯身一礼,一饮而尽。
裴定?方却?是略沾沾嘴唇,就把酒杯放下了。
“父亲……”裴禛笑笑,手松开?,酒杯落下,啪嚓,摔得粉粉碎。
裴定?方一怔,旋即脸色大变,猛然起身叫了声“来人”,却?是眼前一黑,又重重跌落椅中。
与此同时,随着一阵霍霍的脚步声,大殿涌进来无数兵勇,手里的刀锋映着灯笼烛火的光,泛出血一样的颜色。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得殿内一片哗然,有人禁不住大喊,“裴禛你要干什么?”
裴禛冷冷瞥了那人一眼,亲兵会意,手起刀落,人头咕噜噜滚出去老?远。
人们立时变得鸦雀无声。
有吴王的心腹想要奋起一搏的,却?发现?自?己四肢酸软,浑身无力,别说提刀了,便是动弹一下都困难。
裴禛笑道:“方才你们饮的酒里加了点?佐料,解药只?有我有。”
“逆子,”裴定?方咬牙道,“你要造反不成?”
裴禛随意走了几步,“你都看到?了,还问这种问题,蠢不蠢?”
裴定?方目光阴沉,“你想要什么,我手里的权力?”
“权力?”裴禛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嘴角扯出个毫无感情的笑,“是个好东西?……我只?是不想对他俯首称臣罢了。”
“你说的是谁?”裴定?方不明?白?他的意思。
裴禛没解释,冷冷扫过大殿形色各异的众人,“我,裴禛,今日竖起反旗,要自?己做皇帝,在座的各位,谁愿意跟着我一起干?”
本以为是吴王府内部的争斗,结果是裴禛要起兵谋反!
犹如晴天一道霹雳砸下,所?有人惊骇得张大了嘴,瞪大了眼,如木雕泥塑般僵在原地。
唯有裴禛悠悠然地在席间走来走去,拍拍这个的后背,捏捏那个的肩膀,笑嘻嘻问他们意下如何。
若有反对的,他也不多劝,抬手就是一刀,然后,提着血淋淋的刀再问下一个。
“谋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们犹豫,我很能理解,不过,”裴禛甩甩手里的刀,“不听话,就现?在死,听话,过几年还能封王拜相。”
或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有几个官员默默点?了点?头。
轮到?李素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