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依格德淡淡道,“等我从稷夏出使归来,再与你们慢慢清算。”
拜厄斯抿了抿唇。
他本想祝愿哥哥早日康复,祝愿他们前路无灾无坎,又觉得自己这么说似乎太过虚伪,于是什么也没说,只朝着他们两人行礼,便大步离开了。
简生观:“你弟弟是个好孩子。”
沙依格德微微垂眸:“嗯,他命好,只需要做最轻松的事,就能得到别人最多的疼爱,有时候我真的挺嫉妒他的。”
简生观想了想说:“放心,我不会收他为徒,所以我只疼你,不疼他。”
***
从勾昌到积吾这段路,他们走得十分顺畅,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一来是因为多罗阁的势力覆盖到了积吾,有兼五一这个掌签把控局面,二来是因为阿浮的商队与他们同行,力量壮大了许多,旁人轻易不敢上前挑衅。
到达积吾后,沙依格德难得放松下来,便拉着阿浮和简生观去泡澡。
在兼五一的安排下,三人包下了一个小场子。
浴池里水汽蒸腾,池岸边备好了美味的水果和酒浆,温热的水带走了体表的污秽,也带走了所有烦恼,让人通体舒畅。
泡着泡着,沙依格德和阿浮的目光不由移向了简生观。
只见那一头白色长□□浮在水中,如丝缎般泛着温润的光,再看这人的肌肤,丝毫没有属于老者的粗糙和皱纹,相反地,竟比他们还要光滑。
阿浮眼神发直,感叹道:“你师父这是什么天赋异禀,我怎么觉着比那些娇贵公主还要细嫩。你瞧那水珠,都沾不上去。”
沙依格德盯着自家师父白皙的胸膛,就看见热气凝成的水珠滚滚下落,半点不做停留。足可见这肌肤多么细腻柔滑。
这场子小,三人离得又近,彼此说什么听得一清二楚。
被如此盯着看,简生观也没觉得不自在,还作了莫名其妙解释:“我防水。”
沙依格德与阿浮:“??”
好好享受了一会儿,沙依格德吁了口气:“终于找回了一点当贵族的感觉。”
阿浮说:“积吾与稷夏边关来往甚密,莫贺延碛的人常把这里算作稷夏的属地,在这儿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纰漏了吧。那我是不是可以把卧狮晴眼还给你了?你不能指着我一路给你送进秣汝城吧?”
沙依格德道:“瑟娅若是给逼急了,可能会在这里设下最后一搏,所以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不过看你这经不住事的样子,还我就还我吧,不给你找麻烦了。”
“我还不够经得住事?沙依格德,你的良心被跟屁啾吃了吗!”
“行了行了,咱们这共患难的交情,还用得着说那么多吗?”沙依格德端起酒盏,给阿浮也递了一盏,“都在酒里了。”
两人插科打诨,连着饮了好几杯,被水汽一蒸,都有点晕乎乎的。
嘴上说着不能掉以轻心,到底是觉得最危险的部分已经度过了,沙依格德才容许自己稍稍放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