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琅公子夜间梦游,不甚跌入到湖水里去了!
赵回缦脑子几乎炸裂,她踉跄了两步,才想起来往湖水的地方跑去,父亲早已经到了,怀中抱着回琅的身躯,那名侧妃跪坐在一旁,捂着口鼻,并不敢多说什么话,然而泪水已经流满了衣襟。
赵回缦没有看到回琅的面容,只看到他的双脚软绵绵的拖在地上,而他垂落的手指中,又紧紧握着一样东西,只垂出与水草紧紧缠绕在一起流苏,在地上拖出一道水痕。
赵回缦觉得自己心脉都要停止跳动了,她一步步走到了父亲面前,跪坐下去,伸手握着回琅冰凉僵硬的手指,一点点将其掰开,便见掌心满是伤痕,而掌心中是一枚挂满了水草的圆形玉佩。
这只玉佩……赵回缦拂去上面缠绕的水草,认出来是她小时候掉入湖里去的。
一枚玉佩而已,掉了也就掉了,从没有想过要将其打捞起来,却怎么也想不到,会在今日被回琅从湖水里找到,也许是被他当成了水中的圆月,所以才死死握在手中,企图将其从水草缠绕中捞出来送给姐姐。
赵回缦不敢再细想下去,而此事自然也无人会怪罪到她的身上,不过是回琅自己不小心落水,而殿内宫人又失职看护不周而已。
回琅并不怎么受王上偏爱,又出身卑微,宫人们并不在意他的言行,纵然他夜晚出行,也无人去多问一句他的去向。
失职的宫人自有王上去处理惩戒,赵回缦收回了那只玉佩,几日间恍惚的看着,甚至忘却了日升日落,茫然间过了几日,不知谁出的主意,将辞楼送来给她解闷。
辞楼被罚之后,虽然也心中为此幽怨不敢,却也知晓没了殿下的宠爱便什么也不是了,讨好的跪坐在她的身边,逗乐的说了一些话。
赵回缦的嘴角扬起笑意时,年轻俊美的侍从不由得意起来,以为果然还是唯有自己才能让殿下动容,于是不由又忘形所以,说道回琅公子真是又蠢又笨,自己不过是逗他玩说殿下不开心是因为自己没有从湖水里把月亮捞出来,如果他去的话说不一定就能捞出来让殿下开心了,这傻子竟然真的信了……死了也好,这样就不会威胁到殿下日后继承王位了……
在他侃侃而谈时,赵回缦猛地起身,拔出了身后墙壁上用作装饰的宝剑,一剑刺向了侍从的喉咙。
剑身被日光照耀,泛出一阵耀目的白光。
等到她回神的时候,只看到辞楼躺在血泊之中,双手仍捂着不断出血的脖颈,又瞪大了双眼,不甘的看向眼前的女子,不曾想过她竟然真的狠心杀了自己……
是为了说的那些话么,可殿下从未表现的在意过那个出身卑贱的继弟,以为殿下所表现出来的悲哀,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落口实而已,那么自己这样说,不应该是让殿下感到愉快,怎么会……
“殿下……为何……”
“你该死。”
赵回缦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仍滴血的剑尖上,心中却无丝毫的畅快。
她确实不怎么偏爱这名弟弟,但也从未想过要他的性命,至于旁人,更不该教唆回琅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