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尔声调略微拉长,把自己的衣角从伽玛蜷缩的手指间救了出来。
他后退一步,坐在沙发上,被抱来抱去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拖鞋的脚被一层薄薄的白袜包裹,有些不自在地踩在沙发上。
在彻底远离了虫群的包围后,阿舍尔抿唇,拍了拍略烫的脸颊,“不许再抱我了。”
比起寻常礼节性的拥抱,虫群们的拥抱却更加热烈,像是一团火或者一条饥饿的森蚺,有种勾缠的劲儿,明明还有两层衣服做阻隔,却莫名给阿舍尔一种难言的面红耳赤。
像是原始时代的生命,赤身裸体、肢体交缠,浓烈的渴望从皮肤溢出,一股一股的渴望几乎燃烧过生命力。
……怪得厉害。
此刻,嘴里说着拒绝的话,漂亮的虫母面孔上则是生理性弥漫的薄红,拥抱传递之间的热度浮在他精致的面颊上,再加上清透的眼瞳,这种拒绝反而有种欲拒还迎的引诱感。
虫群中不知道是谁悄悄咽了咽唾沫,似乎在克制他们一见到妈妈就会发情的丑态。
“妈妈,那这十年里呢?”捡起拖鞋,半跪在地轻轻握住虫母脚踝的歌利亚忽然发问。
“什么?”
阿舍尔没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什么。
蹭皱的袜边被冷白的手指一点一点捋平,歌利亚的指腹蹭过虫母的足背,一边为其套上拖鞋,一边自下而上地仰头询问——
“这十年间,妈妈身边总是要有保护者的。”
哈提立马道:“我们肯定一直陪着妈妈,还用你们特意保护?”
歌利亚意味不明道:“你们还不够强。”
斯库尔:“你——”
……只是保护吗?
阿舍尔眼底闪过一抹情绪,在另一只脚被歌利亚握起来,准备往拖鞋里套的时候,他忽然向前踩住了对方的膝盖。
一向冷淡的始初虫种缓慢动了动喉结,那双深蓝色的瞳孔却猛地收缩,变成了针尖大小。
“真的只是保护吗?”
阿舍尔慢条斯理地询问。
歌利亚拢在青年另一只脚踝上的手指倏地收紧,却又很控制着力道,一如他本身一般冷静克制,哪怕心绪再怎么浮动,也只是虚虚拢着,不曾叫虫母感受到半分难耐。
垂眸时如冷漠神祇的始初虫种轻声道:“也想陪着妈妈。”
说是“陪”,实则是歌利亚一点点向前的试探,在虫母开口许下十年的约定后,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们是否还能再贪心一点、再靠妈妈近一点。
阿舍尔莞尔:“不是怕我偷跑?”
隐秘的担忧被扯开了以“保护”为借口的薄纱,歌利亚没说话,倒是缪先忍不住了,“妈妈……”
拉长的语调,听着像是猛男撒娇。
缪有些吞吐道:“您不会真的还想抛下我们吧?”
听到虫母这话的伽玛瞳孔地震,随即委委屈屈,“我们很听话的,妈妈不能骗虫。”
“我可没那么闲。”
阿舍尔收回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