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认知,如隐形人一般活动在角落里,注视着他们和虫母相处时的每一个时刻。
直到虫母筑巢期的最后一天,游魂般被虫母吊着灵魂的埃索,终于等来了他的幸运日。
“——你是谁呀?”
趴在窗沿上向下看的虫母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薄薄的眼皮透着浅红,似乎总含有一股清凌凌的水意。
在虫母身后,则是时时刻刻守在其身侧从虫族高层。
埃索并不意外,他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刻骨的寒意——他们每一个雄性虫族,都在相互嫉妒着,但也只能是嫉妒。
埃索只专注地看向虫母。
虫母筑巢期的敏感情绪足以埃索在这些时日里知晓,此刻面对青年的询问,他立马一个激灵,战战兢兢地用掌根蹭了蹭裤边,回答问题的声音都小心到了极点,“殿、殿下您好,我叫埃索。”
什么不逊、叛逆、抗拒在这一刻分毫不剩,剩下的只有埃索的忐忑,以及无数次对自己表现不满意而回忆起来的可惜和自我唾弃。
——他应该以更优秀、更自如的姿态站在虫母面前的,而不是现在这样。
正当埃索忐忑于自己的回答是否完美时,撑着下巴青年歪头,迟钝的大脑让他的思考速度缓慢,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特殊阶段,才让埃索拥有了他能回忆一生的幸运。
他听到容貌精致到如洋娃娃一般的青年问,你为什么不叫我妈妈?
“可、可以吗——”
那一刻,他的声音干涩又沙哑。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青年反问。
于是在一望无际的花海下,埃索成为了继虫族高层和白发子嗣后,可以叫虫母为“妈妈”的幸运儿。
埃索想,他会爱着妈妈的,会爱一辈子,直到他生命的尽头。
……
筑巢期过后的那一天,正好是十年之约到期的时间。
那天清晨,埃索见到了清醒状态下的虫母。
清冷又漂亮,除去五官上的出色,便是那混杂着母性与冷傲的气质,以及藏匿在克制举止下,对虫群们的纵容。
“我记得你,”度过筑巢期的阿舍尔正站在别墅门口,他看向这位有些面生的新来者,好在筑巢期的记忆足够清晰,“你叫埃索。”
“是、是的,殿下。”埃索下意识换回了原来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