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匪夷所思:“你觉得这是个巧合还是谁干的?”胤禛真的不相信董鄂氏是个蠢货,大家族出来的贵女见得多了,不会不知道收拾庶子不急于一时,她就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连着生的三个都刚出生就弄死。
泰芬珠斟酌了下言辞:“三嫂一般不插手格格们的事情,这三个格格都挺得宠,娘家都在京城,她们有时候会派侍女出府,三嫂基本都会同意。”
胤禛张口结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去年连着两个阿哥出生即夭折,这明显不对劲,老三就不查一查吗?
泰芬珠闭上眼,这件事情看着费解其实挺好理解,董鄂氏既有家世又有嫡子,按说三个格格接连怀孕保住其中一个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荣妃对胤祉的后院盯得很紧。
自从去年王氏失子,董鄂氏和荣妃的关系就有些紧张了,但是她不喜欢富察氏这仨人,而且不觉得她们失子敢对她如何,就基本是冷眼旁观。
至于胤祉,说真的,泰芬珠觉得他对那几个出生即夭的儿子没什么感情,就看他上回不顾田氏生下的小阿哥丧事跑来与胤禛哭诉就知道,胤祉有了两个嫡子,对庶子本身没什么重视。如果比较一下,泰芬珠认为胤祉比起庶子更喜欢那几个格格。
胤禛对于老三无话可说,如果他都不把这些事儿放在眼里的话,那三福晋这个嫡母当然更不当回事儿,格格们彼此争斗就更加理所当然了,当然或许老三没想过她们会做的这么难看。
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整得脑子晕乎,胤禛看见泰芬珠已经睡着了,给她和自己都搭了下被子也闭眼睡了,屋里放着冰盆不盖被子容易着凉。
这边的四贝勒府是一贯的安详,而诚郡王府是一贯的鸡飞狗跳。
正院里,富察氏被人带回了她自己的院子,董鄂氏斜靠在榻上,兀自看窗外,胤祉站在地上,怒视着她,阴沉着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董鄂氏摸着自己的小腹,她又怀孕了,声音淡淡:“爷要是怀疑我,那您自可去查啊,何必与我多嘴呢?”
胤祉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要气炸了:“你觉得这好看吗?外人会怎么想咱俩?太医有这么无能吗?这怎么可能都是意外?我们有这么多的保胎药都不能保着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吗?再怎么样,也不能连一个月都活不过吧?”
董鄂氏扭头看向胤祉:“您也知道这有猫腻儿,但是这回我可是跟着您在外头,我的亲信都跟着我,对了,剩下的也跟着去我娘家照顾弘晴和二阿哥了,我难道能隔着千万里害富察氏吗?”
胤祉强自按压着怒火:“我不是说你害的,我的意思是难道你不应该管吗?你不应该查个分明吗!”
董鄂氏轻呵了一声:“依着我的意思,把田氏、王氏、富察氏一杯毒酒赐死,咱们府里从此太平,我可以跟您保证,以后的阿哥格格们除非真的命不好身子不济,要不肯定能长大。”
胤祉气得拂袖想走,可跺了跺脚还是坐到董鄂氏对面,闭了闭眼,认真道:“你该看出来汗阿玛很器重我,要是这家宅不宁,汗阿玛要如何作想呢?”
董鄂氏拧着眉头:“爷,既然您这么明白修身齐家的重要,我觉着您该懂咱们府里这都是什么原因啊?别的不提,您是额娘的第六个孩子,额娘那么频繁怀孕,您和荣宪姐姐照样身子好好的,那您的四个同胞兄长到底为什么都长不大,您就从来没想过吗?”
胤祉脸上的激动渐渐褪去,自嘲道:“能是因为什么?无非是我命好,是在太子生下来之后才出生的呗?”
董鄂氏神情自若:“我都有两个阿哥了,格格们的阿哥保不住不是我的原因,是她们自己想挣那个侧福晋的位置,阿哥序齿在前,得个侧福晋的机会自然更大,您要不现在就把侧福晋的人选定了,她们没得争兴许就安稳了。”
胤祉沉默了一会儿道:“家世一般,没有生育之功,凭什么当侧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