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点了点头,弘晖这孩子心静,他不奇怪他会思考这些,外臣可以认为西夷不值一提,但是皇家不可以。
康熙沉吟道:“朕以为西夷总有一天会成为心腹之患。朕从他们那里一个国王的信中能看出这些人的贪婪,所以朕以为得禁海,刚刚朕也交代大臣们了,唯有这样方可保我大清千秋万代。”
弘晖点头:“汗玛法说得极是,孙儿读书,知道中国与外夷通商由来已久,孙儿有些担忧,商人从来重利,他们是否会阳奉阴违私自出海呢?”
康熙拉着弘晖坐下,缓缓道:“西夷的很多东西不宜在大清传播,些许商人出海无妨,他们的眼里只有银子,这些人是动摇不了我大清的,最关键的是士人们不能被一些说法动摇了心智。”
弘晖赞道:“汗玛法深谋远虑,孙儿敬服。”
康熙很是满意弘晖能听明白他的意思,这孩子分的清主次,随即又慨叹道:“朕殚精竭虑就是为了不愧对祖宗征战得来的这一片辽阔土地,朕自问无愧于先祖,却对这些漂洋过海而来的洋人很是担忧。你跟朕来。”
弘晖惊叹地看着眼前的《亚西亚洲图》,康熙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孤陋寡闻了?这是法国传教士奉上的。”
弘晖兴奋地点头:“我们的地图对于这些海岸线不是特别清楚,原来日本的国土是这个样子的,好清晰啊!”
康熙却叹了口气:“所以朕才担忧,这些人太能冒险了,也太好奇了,对于和他们远隔重洋的我们都要探索一二,怎么能不防着呢?”
弘晖心疼道:“汗玛法宵衣旰食,为我大清思虑甚多,孙儿真是羞愧。”
康熙欣慰道:“你能明白朕的心,朕就高兴,所以禁海是必须的,那些下了南洋的汉人也得召回来。”
弘晖担忧道:“万一他们回来之后传播流言蜚语怎么办?”
康熙眯了眯眼:“那也不能任由他们在外折腾,汉人安土重迁,他们会回来的,到时多注意些就好,所以不能再任由他们随意出海了。”
弘晖表情严肃:“汗玛法说得对。”
康熙满意一笑:“好了,等到秋凉,你就要成亲变成大人了,趁这些日子好好在园子里玩儿,朕可要看你跟着你三伯学能不能有所长进。”
弘晖用力拍胸脯:“汗玛法放心,孙儿一定会向三伯好好请教。”
康熙看着弘晖远去的背影,暗自点头,孺子可教也!
弘晖抱着算术本去找三伯,内心很是平静,他不认同汗玛法的想法,先不提汉人,汗玛法如此做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洋人会乖乖地待在澳门,但要是人家不呢?相隔千山万水的法国国王对日本地形一清二楚,他们大清却是多有茫然,这太可笑了!
至于汉人,弘晖抿紧唇,他最先学会的就是汉语,满语是正经搬到前院才开始学,之前只是能听个大概而已。他不否认满人是爱新觉罗执政的基本盘。
但是弘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地方上当然是汉人占绝大多数,此起彼伏的暴民闹事是不是能说明些问题?他们这些从关外来的人好像确实是汉人眼里的入侵者,朝堂上的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