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筠安抚了一会儿后, 许婉便将女儿拉来了身前。
在见芸芸哭时,她的泪也一同下来了。她的芸芸多好多乖的性子,为何偏要遇上?这样的事。
此时拿着帕子替她擦泪,心中比谁都疼。
楚梁易叹了口气, 先行离去。
今日之?事, 魏将军府, 齐阳伯府和平怀侯府都要给他交代。
他老归老, 又不是死了。
楚筠见娘也这般难过,不愿再惹她为自己担心, 只能尽力去忍着泪。
她紧攥着娘亲的手,好似用上?了所有力气,哽咽道:“娘,为何会这样?”
是不是有哪处出了错呢?一时之?间, 楚筠难以将听?闻之?事与?魏淮昭联系在一起?。
无论?如何, 他该给她解释的。
心口处仿佛压着沉重的物什?,连气都快喘不过,楚筠使劲揪着袖口,小声说道:“娘,我想见他。”
许婉看着女儿。突遭此事,他们都难接受,何况是原本?满心欢喜待嫁的芸芸。
可事已?至此, 齐阳伯府上?那时发生了什?么,因何而起?, 魏淮昭是否有做什?么。
都不再重要了。
依今日传出去的话说,孤男寡女, 衣衫不整亲密相处于一紧闭之?室,是众人亲眼所见的事实。
这个时辰, 怕是已?成了京中各家无人不知的谈资。
“你还见他做什?么呢。”楚承义恼道。他这两?日本?就身子不适,被气加重后脸色更是不好。
魏家小儿伤芸芸至此,他已?连多年交情的魏兄都不想再见。
他只气自己思虑不周,当年定下这门亲事。又恼自己身弱无势,无法将那二人狠狠教训一顿,给女儿出气。
楚筠见爹爹猛烈咳了起?来,急得忙帮他顺气。
眼角悬着的泪滴砸落在嘴角,抿之?又苦又涩,苦得她再说不出话来。
在爹爹轻抚她发髻时,才默默摇了摇头?,不再说也不提了。
楚筠想要独自静一静,回了院子后,就趴在窗台前一言不发。
凝竹取了冰来,想替她敷一敷红肿的眼。她只道了声不必,便又不出声了。
连杏柳端来玉晶花蓉糕,也仅是看了一眼。
楚筠以前看话本?时还想,饭菜香,糕点软糯,心情不好时只会多吃,又怎会吃不下呢?
可现在她明白了食不下咽是何滋味。
若非今日,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如此喜欢魏淮昭了。
凝竹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又愁又急,想了好些法子去劝她,可都没有用。杏柳说她一双眼熬得跟姑娘一样红,叫她先歇歇,凝竹哪里歇得住。
夜深了,姑娘没有食欲,凝竹杏柳二人好不容易才哄她喝了一碗甜羹,服侍她歇息。
撩了幔帐一回头?,却见姑娘眼眶泛红地出着神。
凝竹扶着她躺下,心里已?骂了魏淮昭千百遍。
楚筠却突然?按住了凝竹的手,看着她说:“我还是想见见他。”
这婚事说退就退了,仿佛自今日后她和他就再无干系。
不过一日之?隔,毫无预兆,这事便这么定下了。
可无论?如何,她还是想当面听?他说个清楚。
凝竹难过道:“姑娘……”
杏柳在旁应道:“好,奴婢明日一早就去找他。姑娘可千万别再哭了。”
二人终于哄着她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