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低的身形定住,直勾勾地盯着那张性张力极强的脸。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更合适的,但她脑海之中偏偏最先浮现的是这个邪恶的形容词。
高鼻梁、薄唇、清晰精致的下颌线、再到喉结……就算是现在这种鼻孔朝天的死亡角度来看,这人依旧好看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装作昏迷的人漆黑眼睫轻微抖动,心思如一条静候猎物地斑斓毒蛇吐信,正等着对方动手。
他都特意伪装成这般脆弱无害的模样了,应该最能满足他的杀人欲望才对。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抬起……
嗯?
锁喉掐脖还是灌毒药?
左等右等,对方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直到他等得不耐烦时,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贴在他的唇上,瞬间令他僵住。
呼~呼~
……什么鬼,朝他嘴里吹气?!
暗中隐藏的一队人马本一脸严阵以待,但围观到这一幕,也全脸都炸裂了。
屮!他们家将、将军竟被一个敌匠给轻薄了?!
当宇文晟意识到对方对他做了什么的时候,横生扭曲的凌虐杀意涌上心头,血色漫眼,当下四目相对。
他睁眼时,黑沉的眼神隔着一层猩红眼纱攫住她,看清了对方那一双茫然犯蠢的狗狗眼。
时间定格了两秒后,郑曲尺一个狗熊猛扑,抓住了他手臂按在两侧。
“你、你冷静点……”
低泠碎玉般的声线划过耳膜,激得郑曲尺一个哆嗦。
“我很冷静。”
他想挣脱起身,却讶异地发现,她力气大得不可思议。
郑曲尺死死地压制住他,控诉对方说谎:“你哪冷静了,你眼睛都气红了!我猜你肯定以为刚才被我非、欺负了,但我得郑重告诉你,这是一种急救之法,你如果不信……”
哦?
他一向不可捉摸,连常年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时常分辨不了他的情绪,她看似粗枝大叶心思倒是敏锐,能在他杀心乍起之际,就察觉到他的想法。
其实郑曲尺只是夸张比喻了,只因他眼睛处绑了一条朱红色眼纱,隐约朦胧下,透出一双神秘深邃的狭长眼瞳,莫名瞧着极为不详,还散发着滔天的凶煞之气。
“是吗?”他用内力震开了她。
缓缓坐起身,墨黑长发披在雪白颈后,此时他身上湿透的黑衣紧贴腹肌曲线,将其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
“我还真不信呢。”
他嘴边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可明明在笑,但眼底却毫无情绪,因此更悚人。
郑曲尺甩了甩发麻的手心,一股危机从心头升起。
“你都醒了,事实胜于雄辩。”
宇文晟却并不在意她说了些什么,他不会允许玷污过他的人继续在世上活着。
款款起身,颀长挺拔的身躯一下削弱了落水后的病娇之态,但从眼睛绕过绑至脑后的眼纱,经风摇曳生姿,拂过发尾旖旎了一池乱红。
郑曲尺目光躲开,心想,怎么会有一个男人这么懂勾人?
正当他准备动手之际,却听到她问:“这个东西是你的吗?”
她及时蹲下,巧妙避开了他那致命的一掌,从地上捡起一个巴掌大的木匣子。
那个是——“别碰。”
宇文晟脸色一变。
郑曲尺却定睛打量起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