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
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
郑曲尺开始心慌,有些自我怀疑。
……这万一都腌入色了,以后她会不会就真跟个煤炭似的黑一辈子了?
“你在想什么,脸色好像更黑了?”
郑曲尺眼一斜,嘴上也不客气:“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嫁了几年都嫁不出去,最后家里变卖了全部家产才没被抓去坐牢的那个……黑斑女。”
来啊,互相伤害吧,谁怕谁。
黑斑女咬牙:“……谁叫黑斑女,我叫金多宝。”
“听说连隔壁村的傻妞都有人要,为何你一直都嫁不出去?”她继续戳她肺管子。
不过郑曲尺也是真好奇。
金多宝这张脸虽然黑斑多些,但都是采桑下田的劳功人民,除了美丑外表之外,说实话更注重实用性。
村里像那种病弱残疾这类,才是送亲队伍中的长滞嘉宾。
这类难娶难嫁的人家,属于非主动性未婚,因此县里根据实际情况给予减半或减免未婚税。
金多宝双层下巴傲然抬起:“我金多宝要嫁识字的、容貌上佳,你以为随便什么泥腿子都能够娶得到我?只希望今年能遇到有慧眼识内在的男人了。”
郑曲尺闻言,神色佩服。
别的不说——“你的家人……脾气应该都很好吧。”
要知道乡村内识字的人,细数一下五根手指都占不完,她这要求跟现代才貌全无非得相985帅哥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问?金多宝能造作这么多年,还没有妥协择偶条件,除了家里原先有钱之外,还不是平日被宠坏了呗。
“随便猜的。”
“哦,那你呢?”
郑曲尺拉了拉裙摆弧度,穿惯了裤子,总觉得窄摆裙子迈不开腿。
“随缘。”
她谁都不想嫁。
但为了不交未婚税,她打算去瞧一瞧这次相亲的男人里面,有没有那种无亲、无房又税重的穷男人。
一般来说,未婚税越交越高的,肯定是内心抗拒成婚,或者因为某种隐疾在身而不愿意娶妻。
这类人,不正好跟她志同道合。
更重要的是,他一定也被拖得很穷了,要不是被逼得无可奈何,肯定还是不愿来的。
让她嫁进男子家是不可能的了,对方如果无亲无房,她就可以趁机招个上门女婿,然后跟对方来一场互不干扰的契约结婚。
总之就是,既跟桑家长交待了婚事,又能够自由做她想做的事。
她相信,这种男人应该不难找……才怪!
当三轮送亲队伍都齐聚到指定的位置——福县的姻缘坪,只见夯平的宽敞场地上,隔挡的栏杆外早早来了许多村县看热闹的人,尤其是孩子跟妇人众多。
而这一次登记的适龄男来了三十几个,女子竟多达五十以上数量。
这完全不对等的数量,令女方求偶的竞争力一下就飙升到了紧张的地步。
不会吧。
郑曲尺站在众美中,毫不起眼,她抓紧时间问金多宝:“这是男子挑女子,还是女子挑男人?”
金多宝一听,一脸无语:“要是女子挑男子,我还能这么几年都嫁不出去?”
说得很有道理。
郑曲尺两眼放空。
她刚掐指一算,他们桑家或许、可能、大概……今